不经冬寒,不知春暖。
——袁让
我这一生,只经历过两次无可奈何。
第一次是少年时候,任侠义气,行走江湖,却救不了那位只教会了我写自己名字的先生,没办法啊,人家是豪强乡绅,钱权皆有,咱们呢,吃了没学识的亏,救不了自己的先生。
后来,我好好读书,认真学字,脑子也灵光,对于探案可是一把好手,可是就算得了名捕的虚衔又如何,也救不了我养活了半辈子的徒弟,没办法啊,修为学识皆属上乘了,为什么还是要有这么些无可奈何呢?
袁让笑了笑,笑容颇多苦涩,摇摇头,道:“近来不知为何,脑袋昏昏沉沉,乱得很,总是会想起这些往事来。我那先生,其实也认不得太多字,可他好歹教会了我何为袁,何为让,别看我现在字还是写得难看,谁叫我的先生写字也不好看呢,哈哈哈!还有那徒弟,不省心的徒弟。我现在想一想,无可奈何就无可奈何吧,我这一辈子倥偬也就过去了,不去想那么些了。”
阙晚空跟他一起生火做饭,看他一眼,轻声道:“这是不对的。”
“当然不对。”袁让抬头看天,又转头看向东方,沉声道,“肯定不对。”
……
时间,已经十分紊乱了。
早上的不多时,接到了时间城的信谍,正是那位铁面无私的南柯姑娘,措辞极为严厉,勒令一秀必须尽早赶赴时间城,再不来,后果自负。
这正是江奴红不情不愿拜访迦持院的原因所在。
一秀若脱离天地跑去时间城坐大牢,那生活的重担可就悉数落在潇洒自由的江小哥肩上了,累也不累,不累也累,难以言说。
拍拍况慈,“你驾车,咱们上山。”
况慈哦一声,内心仍旧不得劲,皱眉道:“这人怎么那么恶心人呢,就他还叫一秀,等上了山,我跟我师父一说,告诉他有个黑球儿冒充他,看我师父不撕烂了他的嘴。”
江奴红为他宽解道:“一秀又不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名号,许你师父用,人家都不能用了?再说,我看他与你相比,沉稳老实不少,他叫一秀,你师父也叫一秀,他要是当你师父,你也不会吃亏的。”
况慈指着地,“你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