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彻夜未眠,天还没亮就静悄悄的起身穿衣,失魂落魄般的离开了家,向着东宫行去。
霜央自吴天出门以后,缓缓坐起身,抬手擦了擦眼泪,默默无语。
话说吴天一边走一边想着心思。他自知怪不得霜央做出这种决定,别说当今这个封建社会了,就是搁在前世,医院里许多病重老人,他们的亲生子女也鲜有能做出拆房子卖地给老人治病之举。
不是那些子女不够孝顺,而是一家数口本就生活不易,皆是负重前行,实在没办法舍弃身家性命去挽救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更何况也未必救的回来。
如今吴天自己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一旦再没了官身,吴家传承至此也就算彻底结束了。霜央如此决绝,吴天虽出乎意料,但心里也能理解。
此时迈步行至宫门口,天刚泛起鱼肚白,侍卫伸手拦住吴天去路,要检查腰牌。
吴天习惯性的一摸怀中,这才想起腰牌昨晚被自己抵押给了教坊司。眼见侍卫们神色不善,已经单手握住了刀柄。正要开口解释一番,身旁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呦,吴大人,有日子没见了!怎么这么早就来上职了?还真是恪尽职守,尽心尽力啊!”
吴天打眼一瞧,永安皇帝身旁的执笔太监褚天逸正抱着一摞公文从宫门内路过。
吴天拱手打着招呼:“是褚大人啊,您不也这么早就当差了嘛!您辛苦!”
褚天逸微笑道:“没办法,陛下昨夜处理公务一夜未眠,我们当奴才的这不也跟着伺候嘛。我正要去给内庭送公文,正好路过东宫,咱们刚好同路。”
说着话又冲侍卫说道:“这是东宫舍人吴天吴大人,太子殿下的身边之人,都睁大眼睛瞧清楚喽,别什么人都瞎猫虎眼的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