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皇帝安慰道:“你放心吧,这会儿你夫人钱氏全家还有你的如夫人白飞飞,已经随着第一批人马动身。朕将你的家眷安排在最早一批,想来此刻已然出城了吧!
我们要尽可能守的久一点,守的越久,能逃命的人越多。朕已经命人前去通知各大士族,让他们安排族人尽可能的往南方迁移,能走多少就走多少吧。
也让太子他们通知沿途能够通知到的所有地方百姓,全部迁徙江南避难。朕也会将所有能带走的财物尽皆让人运走,直到城破人亡。”
吴天松了口气:“这么说,陛下留下微臣,是希望微臣能和您一起为国捐躯了?
陛下你想以身为饵,吸引敌军注意力,而后将所有能转移的人力物力全部转移去江南。
我们则在京城一地,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敌军最大的伤亡,同时也为太子保存了实力。”
永安皇帝不吝赞叹:“嗯,吴卿果然有真才实学,单就这份举一反三的洞察力,已经胜过朝中太多人。
你怕不怕死?”
吴天长舒口气,缓缓而言:“说实话,怕,但没有了牵挂,怕的不那么明显。我老婆孩子没事,他们能活命,我也就不那么担心了!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我还没看他一眼。
罢了!太子想来定会善待我家小。我一条命,换老婆孩子全家都能活下去,我干了!”
永安皇帝哈哈大笑:“吴卿,且让你我君臣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吧!”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
吴天手提一把卷了刃的大刀,浑身是血的跑进御书房。书房内坐着永安皇帝,他的大伴尤总管站立在一旁。刑部尚书岳重山竟然也在。
吴天将手中大刀往地上一扔,满脸疲倦的说道:“陛下,北城门已破,宫中护卫不足千人,已经抵挡不住了。”
大伴急忙跪地悲呼:“陛下,老奴护您杀出重围,咱们跑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永安皇帝一脸平静的摇了摇头:“朕不能跑。祖宗基业毁于朕手,朕还有何面目丢下城中百姓独自逃生?朕是无能,但朕不怂!
六十五天,哈哈哈……朕以为最多守一个月,没想到守了两月有余,这些贼寇才打进京,也不过如此。朕该办的事已经办妥,足够了!
吴卿接旨……”
吴天一愣,心道:“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接他娘的什么旨啊!”
岳重山上前一步,怒喝:“混账,吴天,你敢抗旨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