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急忙上前搀扶住,并吩咐环儿:“快,先给这姑娘找个厢房休息。”
“好。”
一直到傍晚时分,秋雨才悠悠转醒,也不要吃喝,只是吵着要见吴天。环儿只得把人带到书房。
这时,吴天正在处理公务,见秋雨前来,急忙问道:“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怎么不先休息休息?”
秋雨红着眼眶,将紧紧抱在怀里的包袱递给吴天,垂泪哭泣:“奴婢奉命将此锦盒护送来东海,亲自交到你手上。”
吴天狐疑的接过包袱放在书桌上,一层层解开系扣,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好似是个女人家放首饰之物。
吴天瞥了一眼秋雨,身子微微靠后,单手挑开了锦盒。只见内里摆放着一颗人头,脖间鲜血已经干涸,面目苍白,死不瞑目,显然已经故去多日。
吴天下意识的定睛观瞧,转瞬间却是“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惊呼:“清贺太后?”
秋雨跪地悲呼:“金陵城已破,娘娘命我带着她的人头前来东海城求见吴大人,另有一封书信奉上。”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吴天颤抖着双手接过,打开一瞧,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血字:
“云书吴卿:
蛮夷南渡,诸公皆言卿故意赠舟北元,亡吾华夏。然,本宫知汝贤善,断不会行此不义之举。
吾姜家未尝忘恩汝之不弃,乃不顾安危,千里奔波、舍命护主。怎奈当年皇权孱弱,负卿良多。卿纵有万般怨言,亦当以华夏传承为重。
现金陵城破,大齐已灭,可华夏传承绝不能断。卿当挥师南下,取而代之。宁将满朝文武,刀刀斩尽,个个杀绝,切莫伤及百姓一人。
吾今以项上人头,替子姜瑜弥补亏欠。纸短意浓,终有尽意,书于止笔处,不枉素笺血墨。
清贺绝笔。”
短短百余字,却是看的吴天头晕目眩,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秋雨又从怀中掏出一条额带、一块儿五爪团龙令牌,一方传国玉玺,一一摆放在书桌上。
吴天伸手拿过五爪团龙令牌看了看,开口急道:“皇上呢?”
秋雨摇了摇头:“城破之日,娘娘自尽以后,命我砍下她的头颅,混迹于逃难人群出城。皇上只怕凶多吉少。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也该随小姐去了。”
秋雨说着话,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狠狠插进了心口。
吴天急忙跳过书桌,上前扶着她:“你……你这是何苦啊?”
秋雨虚弱的惨笑:“我不能丢下小姐一个人,吴……吴大人,请……将我葬在我家小姐身旁……”说着话,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