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让!”
在电梯门阖上的那一瞬间,一只高跟鞋插在门缝中间。
“……”尚冥和余资铄心惊肉跳。
柳闻莺从机场风尘仆仆赶来。
尚冥心头一颤:“姑奶奶您不是出差吗?”
余资铄抱着胳膊,懒腔懒调替柳闻莺回答:“医院姓柳,出不出差还不是咱柳院长一句话的事儿?”
“主要看那老秃驴神烦,”柳闻莺摸摸鼻子,“要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我才不上赶着去给他植发呢!”
尚冥撇嘴,小声:“听说人家要坐凛省一把手的位置了,骂他秃驴不太好吧?”
柳闻莺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叛逆样儿,“那也是秃了的驴,hee-haw~”
“……”
古怪的沉默。
柳家大小姐学驴叫,两个大男人实在接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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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斯樾开门,手里拿着湿毛巾。
没多言语,众人熟门熟路流窜进客房。
程墨躺在床上,黑发海藻般散在枕上,脸上泛出绯红色,眉毛微蹙。
程斯樾拿毛巾给她擦手。
柳闻莺示意程斯樾让开,她戴上医用手套,扒开程墨的眼皮检查瞳孔。
尚冥:“怎么不把小乌鸦送医院啊?莺莺专业搞植发的,你让她给小乌鸦看病……”
正量体温的柳闻莺狠狠瞪尚冥,低声道:“我再不济,也是医学生。比你和余资铄强一万倍!”
枪扫一大片。
程斯樾没心情听发小拌嘴,“送医院?万一没看好,再被老爷子截胡。”
余资铄:“你爸疯了?真拿你侄女冲喜?”
沉重的问题甫一出口,连空气都静了一瞬。
程斯樾没说话,他坐在床边矮凳,眉眼间阴霾聚集,山雨欲来前的诡异宁静。
“老爷子人呢?”尚冥问。
程斯樾:“懒得问。”
柳闻莺做完例行检查,示意大家出去说。
偌大的客厅,几人坐在厨房岛台前。
“斯樾,墨墨没事,时差加上外界刺激,她得好好休息。不过她也太瘦了,峨眉山的猴儿都比她结实。”
柳闻莺说罢,咕咚咕咚喝水。
尚冥善于抓重点,“斯樾,你们家到底怎么回事?把人送走就不管啦?那么久没见,小乌鸦都没长个儿。”
当年他和余资铄放鞭炮庆祝,兄弟俩以为小乌鸦被程家送出国参加研学夏令营。
没想到,好端端的大活人就此人间蒸发。
有一句他没说,小乌鸦变化挺大的,眼底少了阳光明媚,多了许多不可言说的东西。
余资铄:“斯樾,你之前不是出国找过好几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