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如暗潮,后知后觉向她袭来。
她咻地从他背上滑下来。
“那个。”程墨攥紧羊绒毯子,话到嘴边却尬得没词了。总得解释几句。
“还有事?”程斯樾刚要出去,又转身,点漆的眸子,倒映出女孩子娇小的身影。
程墨对上他的视线,心底被烫了一下,旋即生硬地别开脸。
只能没话找话,尬出一句:“四叔,你的斜方肌有点长,再过几年会长富贵包。你要注意锻炼喔。”
“……”程斯樾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
背她一路,背上满是臭汗,小丫头就这么回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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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替程榆汌穿上唐装,衣服手工定制,出自宁城最好的唐装店。
程榆汌打量镜中满身暮气的自己,长叹一声,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老赵,这套衣服是当年求婚时穿的。”
赵叔自然有印象,他也是那时候到程家工作的。
“老爷一点都不老,正当年。”
程榆汌知道这些无非是场面话,笑了笑,未反驳。
他的躯体老了,一颗心和当年一样,赤诚,热烈。
多年来,萦绕在心间的渴望,打败了他性子里孤傲。
他要和当年一样,身着最满意的衣服,向心上人虔诚下跪,问她愿不愿意再嫁一次。
“老爷,这杯茶是葛医生给您的。”赵叔从佣人手里接过茶杯,醇厚的茶汤散发出清香,“葛医生说,您时差没调过来,喝了这杯茶能提振精神。”
程榆汌仰头就是一个屯屯屯。
茶水清润入喉,他的精神也跟着好了起来。
游轮仓库。
葛医生和秦医生绑在一起。
两人面如菜色。
程堂没露面,他的嘴替保镖说道:“葛医生,你女儿在宁城的实验中学国际部读初二,程先生安排人保护她的安全。”
至此,葛医生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不要太过分!!!”
保镖表情犹如煞神:“程先生说了,令爱年龄尚小,得有人照顾她。那两个人是附近职校的校霸,一个负责上学,一个负责放学。”
葛医生:“我不是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吗?!”
保镖挑眉:“还不够,谁知道你会不会告密呢?你放心,人家校霸有职业操守,既然收了程先生的钱,一定会好好呵护令爱。”
一旁的秦医生听了葛医生的遭遇,脸色惨白。
他有些迷茫,他没做错什么,被陆鸣珺扎了针镇定剂,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这里。
保镖的眼神移到他的身上。
“至于你,秦医生,你想清楚自己哪儿做错了?”
秦医生哆哆嗦嗦:“请王哥指点。”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