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一阵嗡响,观镜中女孩满面通红的模样。
程斯樾趁她睡得昏天暗地,偷偷嗦她……?
他属章鱼吗?!
恍惚间,她发现自己嘴角开裂,底色是一抹鲜红。
他还是人吗?把她的嘴皮子都弄破了!
“姐?”程杳杳敲门。
程墨慌慌张张,在洗手间不肯出来,她现在出去,万一程杳杳发现她嘴唇的异样,那她该如何应对?
撞的?磕的?被狗咬的?
总不至于是上下嘴唇“敬个礼呀~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再见~”搞出来的吧?
“姐,你洗澡啊?”程杳杳又问,“我给你找套衣服。”
没等程墨应声,脚步声由近至远。
程墨只好走进浴室,先洗为敬。
叩叩叩。
程杳杳敲门:“姐,给你衣服。”
程墨:“你放门口——”
“唉嘿,害什么臊!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洗的。”程杳杳泥鳅滑进洗手间,她从护士那儿要了一套病号服和一次性内裤,“没内衣唉…害,都住院了,谁还穿内衣啊,磕得慌!”
“……”绵密的泡沫钻进程墨的眼睛,她顿觉无力,现在的状况确实有些骑虎难下。
“姐,小叔在外面打电话找绿化公司,要把窗外那棵樱花树移走。你放心啊,他头缝了三针,脑子没坏,抽风而已。”
难评!
程杳杳退出前,往淋浴间瞥了一眼,那具身体起伏有致,三分青涩三分柔美,剩下的四分像海边的暗夜回潮,波、涛、汹、涌。
噔——她头顶的小灯泡倏地亮了!
连说话都带着波浪号:“姐~你在枫叶国吃~什~么~了~呀!木~瓜~?牛~奶~?”
热水将脸熏成潮红,程墨耳根发烫:“你出去!”
“哎妈呀~某人太性/福了!”程杳杳在退出前怪叫声连连,“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姐,从现在起,你就是小婶,认证完毕!!”
“呀——!西八!!!”淋浴间传来程墨的骂声。
孩子逼急,飙脏话了。
程杳杳抄起小包,嘴里哼着艳俗小曲,先溜为敬。
.
洗澡水哗哗从身体流到地上,泼洒出单调的白噪音。
耳边除了流水声,还有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怀着一腔忐忑,程墨洗完澡,换上一次性内裤,打开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