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珺不是宁城人。
她出生于西部边陲一座小城,出生当天嘴里未含金汤匙。
六岁时,当时身为风场工地监理的父亲突然踩对了风口,不知从哪里拉来一笔钱,义无反顾地投到新的事业。
她记得小时候,经常去风场玩。
一望无际的草原,耳边疾风呼啸而过。
彼时的陆镜是个好爸爸,会让她骑在肩头,驮着她到处走。
风场有一位风机维修员,姓俞,妻子刚生了一个女儿。
陆镜和俞师傅关系不错,他还带着陆鸣珺去看孩子。
刚出生的小婴儿浑身发紫。
陆鸣珺不喜欢这东西。
“名气起了没?”陆镜问。
俞师傅笑得温柔:“单名一个‘默’,孩子乖得很,都不会哭。”
妻子微微蹙眉:“不行,我不想女儿变成哑巴,你改个字。”
病房里,大家商量了半天,孩子的名字改为“墨”。
皆大欢喜。
除了陆鸣珺。
她盯着小婴儿皱巴巴的皮肤,嫌弃道:“长这么黑,跟个墨锭似的,长大了嫁给非洲野人。”
小婴儿“哇”一声,鲜红色的小舌头剧烈颤动,哭声震动住院部。
陆鸣珺捂住耳朵,大骂:“哭包!”
陆镜迷信,他找了个算命先生,将女儿和俞家新生儿的八字一并送过去。
算命先生:“陆小姐走财官大运,先恭喜陆先生了。”
再观另一个八字。
算命先生面露难色:“这孩子…命运多舛无须惧,应有转机在前方。”
陆家彻底发达了。
从西部小城搬到了宁城。
陆镜想方设法和程家搞关系。
当时,程家的二房太太白蓉,拍板定下程家小少爷和陆小姐的娃娃亲。
白蓉对陆鸣珺很满意,陆家虽然是后来才发家的,但是陆鸣珺长相得还不错,172的高挑身材配程斯樾185,很合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陆鸣珺小时候得滑膜炎,耽误了治疗,导致她走路有些高低腿。但她穿的鞋子,都是手工特制的,因此不影响走路。
但陆家的财官大运在陆鸣珺25岁那年戛然而止。
陆家破产,父亲陆镜焦头烂额,疲于应付各路债主。陆母疯疯癫癫,进了医院。
陆鸣珺还被程家人摆了一道。
在程家“前程号”游轮的总统套房里,她惊恐地看到一张褶子能夹死苍蝇的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