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单人病房,又没别人。”
女孩子不理他,她裹紧被子,非得把自己搞成一粒蝉蛹,蛄蛹几下以示决心。
程斯樾看她好笑,连胳膊带被子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不听话的小祖宗还想挣扎,脑袋蓦地撞到他的下巴。
他以一种夸张的调子,倒抽一口凉气。
下一个瞬间,长臂将她紧紧锁死,程斯樾的下巴抵在她的天灵盖:“不许动,举手投降。”
恐/怖/分/子被他牢牢锁在怀里,程墨失笑:“程斯樾,你到底几岁呀?”
“两点八岁的大儿童。”笑声从头顶传来,紧接落下一个吻。
程墨缩头,小声:“头发脏了。”
“我不嫌,再脏都亲。”程斯樾连着亲了好几下。
程墨特别真诚:“你忘啦?那地方,是厕所吧,特脏,真的。”
“……”
“我用发夹偷偷刮瓷砖上的霉菌,全戳陆鸣珺鼻子里了。”
“别说了……”他现在想用消毒水洗嘴巴。
入夜浓雾四起,天上不见一丝星芒。
程墨撑开眼缝, 窥见迷迷瞪瞪的雾气。她单薄的影子在窗户上浮沉般翻飞,下一秒,眼前一晃,窗户上似乎又多了一道鬼魅之影。
女孩子结结实实哆嗦了一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她也很害怕。
程墨往病床边蛄蛹一下,空出长长一条儿,她拍拍床,问:“老公,你要睡上来吗?床我帮你试过了,软乎乎的。”
程斯樾哂笑一声:“我的聪明机智又勇敢的老婆,怎么不假装矜持了?”
病房静了几分。
女孩子扭捏了一下,轻轻的声:“因为我现在很需要你。”
她总有办法掐住他的命门,击中他心间最柔软的部分。
他踢掉鞋子,在病床上躺好,将她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程墨想说话,被程斯樾捏住嘴巴。
“你再说头发脏,我跟你绝交——”想了想,又觉得话说重了,他补了一句,“到明天早上。”
绝交一晚上,然后抱着睡?
程斯樾闭上眼睛,亲亲她头上的发旋:“睡吧老婆。”
“你不嫌头臭啦?”小鸡嘴上下开阖,努力发出声音。
这糟心玩意儿,她还提?!
男人深吸一口气,解释:“我亲的是发旋儿,发旋儿头发少。”
“……”
在她努力闭上眼睛想继续睡的时候,她感受到程斯樾手搭在她的后背,温暖的大手揉着她的脊椎……她发僵的骨骼,感受到了抚慰。
男人很有耐心地拍着她的背,像大人哄着被噩梦吓醒的小孩那样,他说:“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