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不庸两眼一瞪,当即怼了回去:“此案为我京兆府查办,关你延尉署什么事?”
看嫌犯落网,他倒来抢上功了。
“哦?那你京兆府借我延尉署仵作的时候怎么不说与我无关?”
容广白也毫不示弱,赵珠珠和刘源光之死皆和鬼童杀人一案有关,这案子要说本就该是他们延尉署的,不过是被京兆府捡了漏。
都怪那阎无极来回乱窜,一会儿京兆府一会儿延尉署。
杜不庸直戳他的痛处:“赵珠珠的案子你拖了半个月都没能破获,由此可见延尉署不过是空有其名,既如此,这案子当然要交给我们京兆府才是。”
“你!”容广白气结,但很快冷静下来:“说的就好像刘源光的案子是你破的一样,还不是指望阎大人和我延尉署的仵作,如今刘府走水,难道不是你京兆府的失职吗?”
杜不庸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论失职谁比得上你容广白,竟愚蠢到听信谣言,查鬼童查了半个月,真是思之令人发笑!”
容广白老脸憋的通红,但幸而肤色黑显不出来,他猛地拍掉那只手,横眉怒目,
“那也比不上你京兆府,那么多官差却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看不住,还叫人纵了火,简直是奇耻大辱!”
“要说奇耻大辱,某人被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那才是,”
容广白狰狞的扑向他,“杜不庸你说什么!反了你……”
眼见二人动起手来,众人连忙后退几步让出空来。
阎无极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这案子虽然是落在了自己身上,可该忙活的人也不能让他们闲着。
打起来也算是活动活动筋骨了。
而众人更是不敢相信眼前如同市井之徒斗嘴打闹的竟是朝廷命官。
两人甚至还身着官服,简直荒谬。
越来越多的百姓围了过来,东方叶实在看不下去。
那秀气的双眉紧紧皱着,她上前把那两人扯开,低声怒斥:“二位大人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回过神来,各自松手退了几步,整理着略有凌乱的衣袍。
虽然都是文官,但容广白却是习武之人,故而占了些便宜。
可杜不庸就惨了,被一拳狠狠杵在心口窝,差点驾鹤西去。
他们心虚的透过余光观察着某个人的脸色,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一旁。
火已被灭的差不多,但充斥着焦糊味的残垣断壁不能贸然闯入。
阎无极扯了扯唇角,吩咐道:“不闻,带卓峰和几个官差去城外西郊竹林,进密道救人。”
“是,大人。”不闻朝几个官差招招手。
卓峰几人连忙放下木桶,同不闻一同离去。
“密道?”杜不庸小声嘟囔着,“刘府何时有了密道?”
阎无极耳尖微动,不悦的皱眉斥道:“难道本官事事都要向你汇报不成?”
“不用不用,”杜不庸连连摆手,接着试探地问道:“那下官就先带嫌犯回京兆府?”
容广白冷哼一声。
听到这明知故问的废话,阎无极眉目陡然变得阴沉,不耐烦地道:“你也可以把人送去延尉署。”
说罢便拂袖而去。
杜不庸连忙命官差带走吕文祥和芝兰,自己则快步跟上前人。
留下延尉署的人面面相觑,东方叶率先开口:“既然阎大人将此案交由京兆府,那我们也,”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