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至旬死死盯着赤峰,追问道:“是谁?”
赤峰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回答道:“回少主,据说是管家。”
许至旬听完这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他低头沉思片刻,脑海中快速回忆着与管家有关的种种过往细节,试图从中找出些许端倪。
他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眼眸,眼神之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仿佛正在心中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传信倒是可以,但见面免谈。”
站在一旁的赤峰听闻此言后,略作思考,然后说道:“那要不这样,属下去跑这一趟如何?就跟对方说少主您近日事务缠身,实在繁忙得很,所以不方便亲自出面相见。”
许至旬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原本紧绷的神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应道:“随你。”
然而赤峰脸上依旧流露出些许担忧之色,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只是,关于主人那边,属下应该如何回复呢?毕竟此事也是由主人交代下来的。”
“你爱怎么回就怎么回。”许至旬显得有些不耐烦,随意地挥了挥手,那模样就好似要驱赶掉一只惹人厌的苍蝇一般,同时还冷冷地丢下一句:“天色已晚,我也累了,不送。”
就在这时,赤峰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开口说道:“少主,请恕属下冒昧多问一句,属下一直心存疑虑,不知少主您为何竟会轻易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知给他人?万一要是遇到心怀不轨之人……”
听到这里,许至旬前行的脚步猛地一顿,眼底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之色。
但很快,他便强行让自己恢复了镇定,故作沉着地回答道:“放心,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和安排,无需你来操心。”
见此情形,赤峰赶忙惶恐地躬身行礼,连连赔罪道:“少主恕罪,都是属下太过忧虑了。”紧接着,他又恭恭敬敬地说道:“少主请慢走,属下这就去办您交代的事情。”
他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敬畏之色,紧紧地盯着许至旬那冷峻且挺拔的背影,仿佛那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随着许至旬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完全融入到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时,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地,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憋闷已久的浊气。
他抬起手,用衣袖轻轻地擦拭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这些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浸湿了衣领。
待气息稍稍平稳之后,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起伏。
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赤影离去的方向,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与惆怅。
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迈开双腿,加快步伐朝着那个方向疾行而去。
他心里非常清楚,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局势犹如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让人感到无从下手。
而身处其中的他们,则像是被卷入湍急河流中的落叶,只能随波逐流,拼命挣扎以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