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俯身,将手中盛满热茶的茶杯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许至旬那干裂的唇边,同时轻声说道:“别着急,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之后,想看多久都行呢,眼下啊,把身体调养好才是重中之重。”
听到这番温柔体贴的话语,许至旬缓缓地伸出了一只手来。
那只手虽然修长,但看上去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就好似冬日里被寒风吹折的枯枝一般。
然而,当他的指尖触碰到茶杯时,却能感受到一股微弱但坚定的力量从掌心传来。
他紧紧地握住了杯子,微微地点了点头,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宋娇娇身上移开片刻,口中应道:“嗯,我一切都听姐姐的。”
表面上看去,宋娇娇依旧神色自若,但实际上她的心底早已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暗自翻涌起来。
此刻的她,正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着眼前这个略显憔悴虚弱的许至旬。
她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炬一般炽热而犀利,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伪装和掩饰。
她的视线缓缓地从他柔顺的发丝开始移动,细致地审视着每一根头发的走向;接着,目光落在了他那如墨画般深邃的眉眼之上,仔细观察着眉毛的弧度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
随后,又沿着挺直的鼻梁一路下滑,最终停留在那张微微上扬的嘴唇上。
然而,面对如此近距离且充满探究意味的注视,他的神情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泰然自若,没有丝毫破绽可言。
唯有那嘴唇,尽管颜色依然粉嫩,但却隐隐约约地泛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就好似被冰雪轻轻亲吻过一般,让人不禁猜测想必是因为受伤才导致了这种异常的色泽。
就在这时,许至旬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茶水。
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似不经意地挑起了一个话题:“对了姐姐,我一直都很好奇呢,你之前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呀?”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可是,就是这样温柔的话语,此刻听来却宛如一把无比锐利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刺向了宋娇娇的心窝深处。
宋娇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它,让她的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
她努力想要维持表面上的镇定,但脸颊上还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之色。
只见她略微有些结巴地回答道:“你……你忘了吗?之……之前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啊。”
说完这句话后,她心虚地迅速将头偏向一侧,目光更是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四处躲闪,根本不敢与许至旬的眼神直接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