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爷还搁那儿装作很懂的样子说,“胡说八道呢?她怀着孕有胎神护体,啥玩意儿能中邪?”
正说着我妈就猛地推开房门追了上来。
她先是将目光扫过我姥爷,然后眼神直勾勾地锁定在我身上,呀啊一声就朝着我刺了过来!
尖锐的鞋锥子在我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往后猛退几步。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整个屋子里都安静如鸡。
我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就看见我姥爷攥住了我妈的手腕。
我姥爷厉声呵斥道,“红秀干啥呢你?咋说中邪就中邪,啥毛病啊你?梦游呢?”
“姥、姥爷,你的唢呐在哪儿呢?”我的小心脏扑腾扑腾直跳,虽然还没有彻底冷静下来,但是我第一个就想到了我姥爷的唢呐。
这里没有捉鬼驱邪的东西,唯一有点用处的就是唢呐。
正所谓唢呐一响黄金万两,上可避鬼驱邪,下可接通阴阳。
“我睡觉的屋呢。”
我赶紧跑去我姥爷的屋,他的唢呐就放在炕头的柜子上,我爬上去将唢呐握在手里面,这才发现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纯粹是被吓的。
我对着我妈大喊了一声,“张红秀!”
她眼神木讷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在叫她,于是我也顾不得埋汰了,鼓足气对着唢呐吹了一声。
唢呐尖锐的声音短而急促,震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听见这声音,我妈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刺了一下似的,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眼睛里面顿时聚焦起来。
“爸?你干啥呢?捏的我可疼了!”我妈的眼神扫过我们仨,“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干啥呢?”
见我妈脑子清醒过来,我姥姥这才松了口气,她没好气地说,“你干啥呢?大半夜的不睡觉拿着鞋锥子到处戳人!小满手指头都被你给戳破了!”
“咋可能啊?”
我妈看了一眼手里的鞋锥子,上面果然沾着血!
她看了看我已经结痂的手指头,飞快的把鞋锥子给扔地上,“我,我可能是梦游呢!你们整这动静,不怕把我给吓过去。”
不把你吓过去,我可就要下去了。
如果不是现在深更半夜,这儿我是一秒都不想多待,唯恐多待一秒我小命就不保了。
在我爷爷奶奶家,我妈可从来没有大半夜的不睡觉,拿鞋锥子扎人玩儿,多吓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