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们家的日子因为我爸正式从事房地产开发行业而变得越来越好的时候,燕东正经历这些年来最严重的经济寒冬。
临近元旦,街市上看不见喜气洋洋的面孔,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愁眉苦脸人们,大家在街上碰到了熟人,淡淡打句招呼,然后互相愁眉苦脸地讨论起下岗,买断工龄,和开不出工资的窘迫。
后来很多人告诉我,那年燕东的冬天特别冷,很多人再也没走出那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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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与萧条仿佛瘟疫一般蔓延在燕东的每一个厂矿。
在距离元旦还有两周的时候,这股刺骨的冰冷,终于来到了燕东钢铁集团的冷轧厂。
那天下午,从总厂办公室跑到一个冷轧分厂刚送完文件的我老叔王宇,恰好碰到这个分厂的一群工人。此刻,他们正聚在一起,义愤填膺地不知道在聊着什么。
王宇并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