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小菜身上不曾看到的。
“其余的你都可以怀疑，但唯独，我们是朋友这点，你无需怀疑...你不知道吧？世界将惩罚你的任务交给了新节制，如果没有我为你隐瞒，凭借他的能力，你可没办法苟延残喘得得这样顺风顺水。”
这几句话中包含的信息量很大，白发少年微微皱眉，看向面前的少女，“你是那些牌中的召唤物。”
作为“前节制”，他说得很是笃定。
“你是哪张牌的召唤物？”他问道。
少女唇角的弧度大了些，却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她一字一顿，吐露出两个字眼：“恶魔。”
“恶魔......”
时汜喃喃自语，塔罗牌的恶魔，被新节制召唤出来了么......
只是...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还是说，这个家伙，一直就寄居在小蔡的躯体里。
如果这个猜测正确，也许，面前的这位，就是第三个猜测的印证点......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对，我是恶魔。”
“亲爱的节制，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和世界决裂么？”
看似小菜，实则恶魔的家伙，很快抛出来一个疑问。
“因为...背叛。”
“太对了！”少女拍掌称赞，笑意盈盈，“因为我，你背叛了世界，多么伟大的壮举！所以，自从你真的做出背叛世界的事情之后，我就打心底，认可你这位朋友啦！”
时汜这次却是笑了，“你说话好像总是前言不搭后语，我选择跟世界决裂，我选择杀了世界，是因为...世界先背叛了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
“喔，我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个时间点的事情呢——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节制，你是我的朋友，我真正认可的朋友。”
少女伸出手来，不容质疑地牵住了白发少年已被荆棘纹路覆满的右手，原本纤长漂亮的五指，此刻却显得相当骇人。
但少女的眼中，却望着眼前的手，划过一闪而逝的痴迷。
“节制，在你没出现之前，我身为恶魔，从来没有交过朋友，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希望，也是最后一个。”
“就算你不是节制了，那又怎么样呢？我既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变化而疏远你，也不会因为你的力量失去而小看你，你在我眼中，就是节制，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但...你知道吗？从前的你实在是太容易背叛了，上到世界，下到每个具体的物种...但那又怎么样呢？即便对你很不放心，但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消失或者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