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煊抓着他的手腕,时汜尝试挣脱,一时之间,却无法撼动分毫。
“让我跟着你。”
红色长发少年突然道。
“......”
时汜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面无表情道:“放手。”
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甚至,又紧了些。
那只手上,混杂着赤煊自己的以及敌方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渍,透着些腥气的味道,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但这只手仍旧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大有他不松口,就不松手的架势。
“为什么?你为什么想要跟着我?”
无奈之下,时汜看向唇角染血的红色长发少年,明明是秀气的面容,经过鲜血的点缀,平添几分疯狂的气息。
“因为我发现,跟着你,我能感受到来自生与死边缘的、最本质、最纯粹的清醒与欢愉。”
“你似乎总能为我制定最疯狂但又最适宜的方案...时汜,我需要你,我愿意成为你斗场上的...那只斗兽。”
赤煊直视着那双漆黑的眸子,一字一顿道。
刀宗的大比,他一路闯过,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但他肯定,这是他希望经历的梦境,而时汜和“眠”,共同缔造了这个梦境。
而且又有时汜在,他总是会觉得莫名安心,即便是最凶险的关头,只要看一眼时汜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他也会觉得,一切尚有逆转之机。
况且,就算他伤得再重,时汜也会出手,将他从死亡的边缘,迅速拉回。
几场大比下来,他清醒又明确地意识到...他需要时汜,或者说...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他已经迅速对时汜,产生了依赖。
这种依赖感,让他对于时汜的离开,下意识抵触。
“时汜,我需要你。”
他又说了一遍。
但他注定要失望,或者说,当他看到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时,就预示着失望。
“抱歉,现在的我,并不需要斗兽。”
“况且,我没有和人纠缠不清的习惯,所以——如果你再不放开我,你身后的‘眠’,将会给予你致命一击。”
时汜说出口的话,毫不客气,毫无温度,仿佛几日之前唇角带笑、耐心解释的他,只是一个幻影。
锐利的长剑,在白色短发少年话音落下的那刻,迅速刺穿红色长发少年的心脏,继而抽出。
那一剑蕴含着相当深厚的内力,赤煊弯下身去,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血从他的嘴角止不住地涌出,头脑愈发清醒,战意急剧攀升,但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这个在许多玩家印象中被打上“狂战士”、“疯子”标签的玩家,于大片的血液浸染中,悄无声息地倒地,悄无声息地,被送回了复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