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又休息了一次,终于在太阳消失在山顶前的最后一刻,我们终于到了春草的娘家。
父亲上山挖药去了,春草妈妈一看就是个善良勤劳的农村妇女,脸上手上的皮肤因为风吹日晒而黢黑粗糙,但齐耳短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
见到久未回家的闺女,妈妈又惊又喜的表情溢于言表,但她顾不上和女儿亲热,而是手忙脚乱地招呼我这个客人。
我已经精疲力竭,坐在门厅间用藤条编织的椅子上,喘着粗气对春草妈妈说,阿姨别忙活了,我不想吃也不想喝。
在妈妈面前,春草不敢像在半道上那样,用自己的衣襟给我擦汗。她从带回家的行李包中,翻出一条没有用过的毛巾递给我,说龙哥先歇着,我去给你收拾睡觉的地方。
阿姨把一碗调了很多蜂蜜的开水递到我手里,冲着已经出了门的春草的背影喊道:“急什么急,你又不知道家里的被褥放在哪,还是妈来拾缀吧。”
抽了根烟,又啜了大半碗香气浓郁,甜得发腻的山蜂蜜水,我总算恢复了了点精神。春草双手端着一盆热水,领着我走到外面,穿过十来米长的小菜园,进了一间偏房,让我洗脸洗脚,洗完后马上上床睡觉。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春草不留我在她家住下,我也绝对不会再提把她送到后返回去的事,草草擦了把脸,用热水烫了烫脚,然后爬上床,用被子蒙上自己的头。
这一天真是累坏了,流了太多的汗,几近虚脱,晚上我睡得非常踏实,一口气睡了十几个小时,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