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雅说,自己自己被这些人搞得焦头烂额,曾向黄大海求教,想请他这个支部书记出面,给职工股东们做做工作,告诉他们榆坪公司的效益关系到每个人的利益,公司挣的每一分钱都有大家的一份,再闹下去会影响公司的生意,会影响公司对股东的分红。没想到黄大海不但不愿帮忙,反而劝我慎重考虑个人股东的要求,辞退一部分汽车修理工,用空出来的岗位,安排部分待业的股东到公司上班,真是岂有此理。
徐冰雅越说越生气,声音越来越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情绪这么激动。
“啍!哼!不仅是岂有此理,而是一点脸都不想要了!”
我冷笑一声,附和着徐冰雅的话。
侯得财唆使修造厂职工闹事,我不在意。他本就不是啥好东西,上任不到半年,就把红红火火的修造厂折腾得奄奄一息,致使多一半职工下岗待业,失去了收入。
姓侯的没把心思放在想办法保住职工的饭碗上,而是到处挑事,想借助职工股东人多势众,抢夺榆坪公司的控制权,借此转移大家对自己的不满情绪,企图用公司的经营业绩缓解自己身上的压力。
侯得财的小算盘打的不错,但终究只能是空响,根本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我了解徐冰雅心高气傲,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犟脾气,侯得财要是不知死活,继续煽风点火,搧动个别股东干扰公司生产经营秩序,要是把徐冰雅惹急了,她很有可能利用自己实控人的身份,让公司关门停业,宁肯自己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宁可两败俱伤,也不会让侯得财得逞。
不过黄大海在这个问题上的表现,真的让我寒心。
黄大海本质上是个老实人,没啥坏心眼。
我知道他现在上面有姚南北和侯得财压着,下面有来自车间主任和职工的不满和责难,像掉在风匣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如果他在徐冰雅求助时不表态,我可以理解他的难处,可以原谅他,但他不该落井下石,竟然要求徐冰雅妥协让步,这不得不让我多想想黄大海这样做,究竟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冷笑两声后,我问徐冰雅姚南北在这个问题上是什么态度。
徐冰雅说,在我被关进监狱那段时间,姚南北蹦哒得有点欢,天天往修造厂跑,给厂部的人和车间主任们,甚至班组长开了很多次会,说离开了林子龙,咱们这些人照样能把修造厂的工作搞上去,动员大家为摆脱生产经营的被动局面出主意,想办法。
不过,从其他矿的矿车订单被农机厂抢走后,特别是听说你从监狱里出来后,姚南北一下子变蔫了,不但再没过问修造厂的事,连他分管的其他多经企业的事都不怎么管了,听人说他现在正在联系工作调动的事,准备调回自己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