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怀的目光穿透了营帐内摇曳的烛光,落在面前的高凌燕身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那个叫林逸的年轻人,是吧?你这边还有一百多号人,这样吧,我即刻下令,调集几位百夫长,率领他们麾下的精锐,全部归林逸调配。让他们一同跟随你的人马,执行这次任务。只要能平安归来,无论是谁,都将被视为国家的功臣,享受无上的荣耀。即便是在这场战斗中不幸毁容或是残疾,也依然可以获得进入丰国京城为官的机会,我段正怀说话算话。”
高凌燕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她深知,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能够给予士兵们如此诱人的奖励,无疑能极大地激发他们的斗志与忠诚度。“这的确是个两全其美之策,既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问题,又能在表面上堵住所有质疑之声。毕竟,连残疾之人都能获得朝廷重用,谁还能说你不体恤将士?不过,你可不能到头来只给他们待在闲差。”她轻声细语,却字字掷地有声。
段正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疲惫。“凌燕啊,你我都清楚,如今的丰国,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汗水与鲜血,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闲差’可言?我答应你,绝不会让这些为国效力的勇士们被埋没在无关紧要的岗位上。他们的每一份付出,都将得到应有的回报。丰国,需要他们的力量,来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高凌燕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段正怀虽然外表严厉,但内心深处,却对国家和人民有着深沉的爱。她轻轻拍了拍段正怀的肩膀,以示安慰和鼓励:“正怀,赵郢擎跟我说过‘希望世界和平’。”
段正怀低头摩挲着衣角,指尖轻轻划过那细腻的布料,仿佛是在触摸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与思绪。他的眼神空洞而深远,似乎正陷入了一场关于“世界和平”的哲学沉思之中。“‘世界和平’吗?”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缓缓流淌而出,“何以为‘界’?”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那无边的夜色,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在他的心中,和平不仅仅意味着没有战争的宁静,更是一种心灵的和谐与共存。但“界”这个字,却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将人们分割在不同的地域、文化、信仰之中。
“界,是山川河流,是国与国之间的疆界?”他自言自语,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寻找着答案。“还是说,界是人心中的偏见与隔阂,是那些无形的墙,让我们彼此疏远,难以相互理解和接纳?”
这边厢,林逸在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皇宫投毒案后,虽然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侥幸从皇宫中脱身而出,但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担忧却如影随形。他知道,皇宫的守卫森严,盘查严密,自己的底细随时都有可能被查个水落石出。这份恐惧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心神,让他一路上恍恍惚惚,仿佛行走在云端,脚步虚浮。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林逸走出了皇宫的大门,迎面而来的寒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他的身体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最终,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