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春祥,却在伺候孙奶香的同时,依然没有放弃对新药方的研究。他整天埋头在书堆中,翻阅着那些古老的医书,试图找到一丝治愈暗病的希望。他没有参与打麦场的工作,因为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孙奶香的生命。
医疗队在大凉山呆了三个月,他们用尽了一切办法,却依然无法治愈那些病人。他们只能尽力延续他们的生命,却无法阻止死亡的脚步。看着那些痛苦挣扎的病人,医疗队的成员们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灵棚一直搭建着,没有拆掉。每天都有新的尸体被抬进去,每一次都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那些哭声,像是对命运的控诉,又像是对逝者的哀悼。
孙奶香的生命走到了尽头,王春祥穷尽医术,也只能让她的生命拖延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他看着孙奶香的身体日渐消瘦,最后只剩下皮包骨头。她的眼神变得迷离,时常出现昏迷和幻觉。
在幻觉中,孙奶香时而看到死去的亲人,时而看到小燕等熟悉的面孔。他们微笑着向她招手,仿佛要带她去一个遥远而美好的地方。孙奶香的脸上偶尔会露出一丝微笑,那是对死亡的渴望,也是对生命的告别。
王春祥为孙奶香准备了寿衣和薄棺,他静静地等待着孙奶香回光返照的那一天。他知道,那是孙奶香最后的愿望,也是他作为临时丈夫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终于,那一天到来了。孙奶香突然坐起来,她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春祥,张喜来回来了。”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
王春祥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打开门,竟然真的看到了张喜来。张喜来的出现,像是一颗炸弹在王春祥的心中爆炸。他吓得差点坐在地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张喜来看着王春祥,眼中充满了愧疚和歉意。“春祥,我对不起你和奶香。当年我掉下幽魂谷,被好心人救了。我失忆了十年,之后才明白所有的事情。但我已经成立了新的家庭,所以一直没有回来。”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漫长的噩梦。
王春祥听着张喜来的解释,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他为孙奶香感到不值,为这个男人的背叛感到愤怒。他猛地冲上前,打了张喜来两个耳光,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你滚!你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王春祥怒吼着,一脚将张喜来踹出去老远。他看着张喜来踉跄着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感。因为他知道,无论张喜来是否回来,孙奶香的生命都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