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开门绕过马屁股进了院子,她满头大汗急切的敲门。
四婶婶披着外衣来开门。
四婶婶看着付英上气不接下气,又回头看了看外面问:“白川没送你回来吗?”
付英扶着门框说:“他车坏了,回去修了!”
付英跟着四婶婶进了屋,里屋的四伯伯和父亲已经酣睡,可能是喝多了,鼾声此起彼伏。
四婶婶带着付英到西屋,看到付英浑身是土,四婶婶拿脸盆给她倒了热水洗漱。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两个人就准备睡觉。
付英看到四婶婶给她单独铺了一床,被子是大红绸子面,白洋布的里,干净整洁。她用手轻轻的摸了摸。
想想自己家里都是破布烂被,里面的棉花都黑了,褥子上也破洞,残留着孩子们的尿渍。那枕头也是用了多年,又沉又黑。
四婶婶的枕头里应该是新荞麦壳,干爽利朗,能听到沙沙的声音。
上面还铺着一块粉色的鸳鸯枕头皮。付英把自己的秋衣垫在四婶婶的枕头上,生怕给人家弄脏。
四婶婶看着付英笑嘻嘻的说:“这孩子。”
付英钻进暖和的被窝,清香的棉花被,蓬松柔软,她反而睡不着了。
“不知道白川怎么样了,会不会给伤到了。”
“伤到了也是他自找的,活该。不要脸的臭流氓!人面兽心!”付英捏捏裤兜里的300块,还在,她心里嘀咕着就睡着了。
白川躺在草稞子里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他被付英踢到了要害疼的满头大汗。
他心里着实想不明白,别说自己村里的漂亮姑娘,连镇上的姑娘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今天这个丑家伙倒是让自己吃了闭门羹,想着自己文绉绉的白装了一天。
“等着瞧!来日方长,小样的!”白川对着月亮喊,他又恢复了嘚瑟,点了一根香烟准备骑车。
上了车,骑不动,左右摇晃了两下,白川无奈下车检查。
“我去,拔车芯了!”白川看着扁扁的车轮胎一下子气的丢掉烟头,他恶狠狠的说:“今天咱们算是结了梁子了!付英!”
野地里,白川撅着屁股,点着火柴在地上摸索着找车芯。
清早吃了饭,四伯伯给父亲搬好粮食,又多搬了一袋。许是兄弟情深,虽然住的不远,几年见不到一面,分别在即,有些舍不得。
车上还放满了白菜萝卜,父亲带着付英告别四婶婶回去了。
一路上父亲哼着小曲架着马车问:“昨天咋样?看上没?”
付英从怀里掏出三百块递给父亲说:“行,我自己订了,这是人家给的三百块定钱!没有什么彩礼,也不要嫁妆,不办酒席。10天以后去家里娶我!”付英平静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