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太阳穴上揉了好久,宁绝移到床沿边,穿好靴子后,猛的一站起,霎时间,眼花缭乱,眼冒金星,摇摇欲坠的身体差点跌坐回去,还好及时稳住了。
“咳咳,看来是真着凉了。”
喉咙干痒发涩,他一张嘴就咳了两声,斗篷和外衣被丢在一旁太师椅上,他拿起穿好,又走到桌边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水润喉。
此时屋外春色大好,昨晚上困意席卷,借着酒劲,他睡得很死,这房门敞了一夜,飕飕冷风灌进屋里,也难怪给他吹病了。
“咳咳……”
掩唇轻咳,宁绝走到屋外,清新的风虽然有些冷,但吹散了心头不少躁闷。
院子里,一棵五丈高、两人环抱的桂树青葱翠绿,枝叶长展,树荫笼罩,如巨人一般,包揽了小半个院子。
宁绝站在树下,抬头仰视巨人,他突然想到一句“抬头不见天,垂首如蚍蜉”。
……
“公子,您醒了?”片刻,一个小丫头从院外走进来。
宁绝回头,看向来人,没说话。
小丫头上前行了个礼,说:“奴婢松露,奉殿下之命来伺候公子。”
看着这个比自己还稚嫩几分的小丫头,宁绝点点头回了句:“有劳姑娘。”
遇到个温柔的小公子,松露笑得欢喜,一双眼弯弯的,两颗尖尖的虎牙也甚是可爱。
“公子现在要洗漱吗?奴婢去打水。”
“好。”
宁绝点头,松露欠了欠身,迈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
不多时,小丫头端着水进了院子,宁绝回到房内,洗完脸漱好口后,松露收拾着再次退下。
宁绝坐在软榻上,屋子里炉火升起,松木熏香的味道刺激得他脑子闷疼,一只手扶着头撑在案几上,昏昏沉沉的思绪让他提不起精神,只能闭目不发一语。
“公子,您不舒服吗?”松露端着早膳回来,看到宁绝满脸疲色,不由询问。
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宁绝淡淡回她:“脑子有些沉闷,大约是昨夜受了凉。”
“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松露放下托盘就要走,虽然不知他与自家主子是什么关系,但就半夜带回府,亲自送到揽月留芳居住的这一举动,已然昭示着二人之间关系匪浅,最起码,殿下是重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