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冰涵有些结巴:“不是吧,老邬你认真的?”
邬子善笑而不语直接向上踩准一节台阶,光拾跟在后面,我也一样,汤冰涵迟迟不动,邬子善没有回头:“你要是害怕,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开什么玩笑,只许你们敢?我也敢。”
爬到山脚往上一点,我已经气喘吁吁,腿上使不上力气,我先叫停:“我要缓缓。”
汤冰涵要跑下台阶被邬子善拦住了:“老邬你干什么?言雅的脸通红快要中暑的样子。”
我面色高温,呼吸喘不上来,他们三个站在那里,等我匀过来气稍微平复一会儿,我逞强说:“走吧。”
大腿已经酸痛,速度肉眼可见的迟缓,上每一步台阶都用尽全部的气力,他们三人健步如飞的样子,让我有种恍惚的错觉。
我收回脚步站在台阶上,自下而上的目视,他们离我越来越远,一种强烈的感觉从心中泵开,我垂眸视线锁定布满青苔的石板裂缝上,一步一步的踏上去。
越往上爬,从山内看,山外越模糊,他们快距离我消失不见,山腰处狂风大作,没有下雨,山间的密集薄雾拼命拍在脸上,很是潮湿,流进眼睛里是一种青涩的感受,让人止不住泪流。
山顶的风不停的呼啸,抵达山寺的路没有台阶,只有一条锁链,我已经能想象到自己体力不支,从身体滚落下去,皮肤的刺痛感。
锁链冰凉,手指放上去没多久就有冻伤的迹象。还有好长的一段路,我倒是还不清楚剩余会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邬子善把手套递给我,他像是爬过,让我不由得问:“你来爬过吗?”
邬子善微微一笑:“跟家里的人一起爬的,没爬上去。”
大家抓紧锁链,脚下的石壁光滑,山雨欲来,闷雷滚滚,邬子善的声音在山间穿梭:“有雨要来,大家小心加快速度。”
我体力不支,手下一松又猛地攥紧,胳膊关节处明显的拉伸,一时间调整不好自己的身体,脑海中闪过无数的记忆,走马灯般的迫切,当我真的攀爬上去,全身瘫软,强撑着身体,不敢倒下去。
山顶的风比我想象中温和,虽然是同样的狂风,没有那般撕毁一切的凌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