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海腿都吓软了,脸色白的可怕:“回…回皇上,这颜布的爵位是宜齐思浑袭了,这他的遗孤自然是应当由宜齐思浑照顾的。”
他来的时候给王钦塞了不少银子,自然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皇上,奴才也不知道宜齐思浑是如此贪心不足,小人得志的性子。征战三番跟平定西藏的时候死了不少人,也有不少爵位是落到了旁枝手里。这别家都能善待有功之臣的遗孤,像宜齐思浑这种人面兽心的奴才也是闻所未闻。”
“颜布没了的时候,奴才也曾带着福晋去府上帮忙。那时宜齐思浑还忙前忙后的主持葬礼,招待奴才,看的是正正经经一个人。奴才也不知道宜齐思浑是一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啊,皇上!”
宜齐思浑看到薛荔的时候,心中一惊。
这小贱种,早知道当初就不为了什么名声没有直接将她溺死。
他在心中不停地暗骂自己的福晋跟大女儿,平日里折磨人的时候怎么不再下手重点,干脆打断了腿别让她下床多好!现在好了,还能爬出来找到皇上,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面圣。这小贱种还能有这种福气?
他麻溜的跪了下来,讪笑道:“皇上,奴才也不知大哥的孩子会被这样对待。奴才家中一切事物都是奴才福晋在处理的。这……奴才回去这就教训这贱妇,都是这贱妇误了奴才!奴才冤枉。自小奴才都是最疼荔姐儿的了,荔姐儿你说是不是?”他瞪大了眼看向薛荔。
听到宜齐思浑的声音薛荔的身子不停地抖了起来,直到最后一句话,薛荔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刷的一下跑到龙案后,抱住乾隆的大腿。
“我,我再也不敢吃肉了,皇上叫二叔别打阿荔。阿荔会乖乖的听话,把额娘的东西都给婶娘跟妹妹。”她顿了顿,又逼出眼泪:“要……要是实在要打可不可以等阿荔上次的伤口好了再打。阿荔实在疼。”
宜齐思浑眼前一黑:“皇上,皇上!奴才从未打过荔姐,兄长就留了这一个孩子,奴才袭了爵又怎么会忘记这爵位是兄长挣回来的。奴才实在冤枉!”
“你看到这孩子的反应了吗?若不是你平日里苛待这孩子,她怎么会见到你就跟个惊弓之鸟一样?”毓湖瞥了一眼乾隆难看的神色朝着宜齐思浑呵斥道。
“皇上明鉴!奴才平日里见过几次这孩子说谎,想来这次也是这孩子老毛病又犯了!况且她现在还学会偷溜了,这个时辰是家里上学的时辰!”宜齐思浑盯着薛荔恶狠狠的说道。
“皇上,我没有。夫子夸我写大字比堂姐好,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学堂了,婶娘不许我再去,不是阿荔逃学。”薛荔细细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些许哽咽。
“朕知道”乾隆摸了摸薛荔枯草似的头发淡淡道。
“皇上,您莫要听那小蹄子胡说八道。”宜齐思浑看到乾隆的动作,一急将心中对于薛荔的昵称顺嘴秃噜了出来。
薛荔抱着乾隆的手一重细声细气道:“皇上,阿荔是阿玛额娘的心肝甜蜜饯儿,不是小蹄子也不是小贱种。”
乾隆摸着她头顶的手一顿:“你是正经的满洲旗人,莫要听他胡说八道。”
室内一时寂静无比。
“皇上,奴才已经将云骑尉府上的下人还有周边的邻居的口供拿来了。”李玉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进来,双手捧着托盘,托盘上还放着一沓子写满字按满手印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