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芳殿内,薛荔一如既往的下课后便拿着课业赖在永琏的阿哥所内,打着关心哥哥的名义请教着课业。
永琏温润的声音慢慢的念着:“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
阳光太好,薛荔听着少年的嗓音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永琏念完之后,正准备问薛荔听懂了没有,却只听到了清浅的呼吸声。
他低下头看去,春日的阳光打在少女的面颊上,少女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如同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少女整张脸庞像是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永琏的心好似漏跳了一拍,他的脸刷的红了个彻底。
他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真是糊涂了,这可是自己的妹妹!
只是......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又看向薛荔,奇怪,以前怎么没觉得阿荔妹妹长得这般好看。
薛荔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不放,她睁开眼睛有些疑问地看向永琏:“二哥?”
永琏没回她,只是将肩头的狐裘取下来轻轻的给薛荔披上,然后坐在一旁的书案旁写起了今日上书房的课业。
薛荔没得到回答也不恼,困意上来后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只是......好像阳光没刚刚刺眼了。
永琏发着呆手中还写着课业,等他回过神之后,白纸黑字在阳光下显得无比刺眼。那上头满满都是薛荔的名字,永琏心中一慌,将纸张一抓丢入桌角的炭盆中后,坐在桌案后看着被火苗吞噬殆尽的纸张发呆。
......
是夜,冷宫外。
凌云彻将手中的鞋垫抛回冷宫内,冷冷的说道:“自从进了宫就没穿过别人送的鞋垫,怕穿了走到阎王殿前头去。”
门缝里传来一声轻笑,随即一顿:“你受伤了?”
凌云彻沉声道:“那日光想着你们的命是命,却忘了我的命也是命。”
“抱歉,是我们连累你。伤的重不重?”如懿轻声问道。
“不要紧,都是皮外伤。”凌云彻口气软了下来,温声回道。
明亮的月光打在凌云彻的脸上,男人向来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上此刻温软的不可思议。
拐角处,魏嬿婉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们,手中紧紧的捏着一枚红宝石戒指。
翌日,还没有到交接班的时候,凌云彻刚送走来送药跟鞋垫的惢心就看见了魏嬿婉的身影。
他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干涩地唤着女子的名字:“嬿婉,你怎么来了?”
以往穿着灰扑扑低等宫女服饰的女子如今穿着淡绿色的衣裳,虽然没有过多的绣样,可明显能看出来都是好料子。
“我来瞧瞧你。”嬿婉清浅的笑了笑打量着面前局促的男子:“还没跟你说呢,那日海贵人为难我的时候,是荔格格救了我。她将我从花房要到她那里,如今我在荔格格身边伺候。”
“那,那便好。”凌云彻想到自己求了娴妃那么多次都没做成的事情,可荔格格一句话就做到了,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