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张邈首先打破了这片沉寂。只见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前次那张迪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鹏云兄,还望兄台切莫放在心上。我回到家中后,对那小子可是又狠狠训斥了一番。”
听到张邈这番话,我连忙摆了摆手,回应道:“孟卓兄言重了,此事我早已抛诸脑后。不过是些许小摩擦罢了,孟卓兄无需为此耿耿于怀。”
张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就知晓鹏云兄胸怀宽广,定然不会跟一个晚辈计较这些琐事。”
我赶忙谦逊地回答道:“孟卓兄实在是谬赞了。小弟愧不敢当啊!”
这时,张邈话锋一转,提及道:“近日我听闻曹操大人已任命鹏云兄为陈留郡的郡守,真可谓是年轻有为啊!如此重任委于兄台之手,足见曹公对你的器重与赏识。”
我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说道:“这皆是主公对我的信任而已。说句实话,对于能否胜任此职,小弟心中着实没底。若不是主公特意派遣人手前来协助,恐怕我早就向朝廷上书请求辞官了。”
张邈听后哈哈一笑,安慰我说:“鹏云兄何必如此自谦?依我之见,这陈留郡守一职非你莫属。今日相见,实不相瞒,我尚有一事想要拜托于兄台。”
见张邈终于开始要谈正事了,我赶忙挺直腰板,正襟危坐起来,一脸郑重地说道:“孟卓兄有事但讲无妨,只要是小弟力所能及之事,必定全力以赴、义不容辞!”张邈微微颔首,面露难色道:“其实倒也并非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此次我定然会追随温侯一同奔赴徐州。只是家中老小实在让我放心不下,故而希望鹏云兄能够代我照拂他们一番。”我连忙应承下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此事孟卓兄尽可安心,温侯对此事早有周详安排。不单单是温侯及其部下的家眷,就连孟卓兄府上之人,小弟也定会悉心照料,不敢有丝毫怠慢。”
张邈听后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长叹一声,继续说道:“此外……唉,想当初迎接温侯进入兖州,实乃迫不得已之举啊!然而如今木已成舟,多说无益,大错已然铸就。想必那孟德兄对我已是恨之入骨了吧。倘若日后他真要对我张家兴师问罪、斩草除根,还望鹏云兄能够从中斡旋劝解一二啊。”
闻得此言,我心头不禁一震,暗自思忖道:“哎呀呀,这下事情可闹大了!依循历史发展轨迹,这张家怕是难逃被曹操诛灭全族的厄运呐。我一介小人物,又能在其中起到多大作用呢?”
尽管心中这般想着,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宽慰张邈道:“孟卓兄切莫忧心过度,或许事情尚有转圜余地亦未可知。”
然而此刻,我的内心深处却充满着诸多疑惑,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孟卓兄啊,实不相瞒,我这心里着实感到万分费解。遥想当初,主公与您那可是情同手足、亲密无间呐!想当年,十八路诸侯齐聚一堂,共同讨伐董卓之际,诸位英雄豪杰是何其的壮志凌云、意气风发呀!可为何后来您竟会选择背叛主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