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话,他才继续开口:
“你们看,虽然天家承认我们结社之权,也纳受我们的建议,看似让清流学子有了一展抱负的前路。”
“但朝廷可没有承认我们有谏言的权力,那明德堂几人也未有正式的官职。”
“他们对我们只有利用,让我们冲在最前头。”
那书生顿了顿,“那个沈大人,靠着我们得了圣上的欢心,如今更是仕途敞亮。”
“他拿着我们的命,在换自己的前程,换自己的野心。”
这书生的三两句便让堂中众人沉默了,他们思虑了半晌,却得不到一句足以反驳他的言语。
毕竟从事实来看,便是与他所说分毫不差。
此时,人群中有一人几乎是咬着牙地呼道:“定要让那沈自轸付出代价!”
此言一出,人群当中当即有附和之声,一声、两声,最后至群情激愤。
为首几人看着愤怒不堪的众人,欲出言平息,但出口的声音当即被众人的怒言怒语所吞没。
他们看着几近失控的堂内众人,心中隐隐有着不安。
玲珑馆内,阿笙与管事作别,遂登上了马车返程。
现在阿笙须得每三日巡视各行,甚是劳累。
刚上马车,纱帘一放,她便忍不住地打哈欠,惹来小桃好生笑话。
阿笙倒也没理她,低头看着管事们整理上报的东西。
马车行至中城未半便停了下来。
马夫道前面有官差在查案,看热闹的人将路都堵死了。
阿笙掀开纱帘往外看了看,只远远看到一群人围在那,看方向是清风馆。
清风馆出了命案,阿笙一大早便得知了这个消息,如今皇城司联合刑部在侦办此事,听闻皇帝震怒,要求七日内必须得出一个结果。
但人死在雨夜,身上的一应痕迹全都被大雨洗刷了个干净,唯有伤口可查出些许线索,不过也不多。
想来这案子是难办,但朝廷的态度得有。
如今清流文士因这件事也少了集会。
“绕行吧。”
得了阿笙这话,马夫便调转了马车。
约莫又行过几条街道,马车又缓缓停了下来。
马夫颇为为难,“姑娘,看来这条道也走不通。”
阿笙遥遥望去,便见一群文士模样的人,激愤地朝着沈府那紧闭的大门吼骂。
阿笙侧耳,细细听着那些人究竟在说什么。
“好像是在骂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