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阁老高义,为我辈楷模。”
易澜山说完这话又走近了些。
“听我父亲言,今日众多官员欲集体上谏,劝阻圣上。”
这话是与袁成杰道的。
但袁阁老用自己的性命,究竟是唤醒了这些人为官为臣的本分,还是让他们寻到了上谏的借口,便不得而知了。
他原是想安慰袁成杰,道袁阁老的死重于山岳。
只是袁成杰的神色却并未因此而宽慰多少。
堂前祭拜之人众多,二人并未多做停留,不过片刻功夫便与袁成杰拜别。
踏出袁府,易澜山方才叹了口气。
“听说司库的赵大人因为袁阁老的死大发雷霆,将袁成杰叫去训斥了好久。”
袁氏借袁成杰与赵氏结亲,而赵氏又是皇帝的拥趸。
袁阁老因上谏皇帝而死,便是将赵氏架在了中间,赵家当然上火。
说着易澜山又摇了摇头,“袁阁老因大义赴死,就是不知道后辈能不能撑得起这盛名了。”
原本袁成杰也该是一代才俊,但偏偏却被家里指了赵氏的婚。
赵氏在那些世族眼中便是皇帝的马前卒,袁家想要稳住老人家在时的风光,怕是有些费劲了。
“易师兄今日不用去寮所?”
易澜山摇了摇头,“今日能上得了大朝会的都去了,寮所里就剩些闲官,我这么个巴掌大的官职,去不去也没人在意。”
“不过你家近日……”
“你可还好?”
窦府设灵之时,易澜山等人原也是想去的,但都被家里拦了下来,今日提起这事,易澜山还颇有些羞愧。
“暂时无碍。”
听阿笙这话,易澜山方才点了点头,“何师兄去打听了一下,说是你大舅舅的事如今不是刑部说了算,但人在里面还算安好。”
阿笙点了点头。
江淮水患影响了窦氏部分的产业,现下商行司正在为窦氏在江淮的产业重新估价,何时才能交易还未可知,长房一时也不知拿不拿得出皇帝要的东西。
易澜山与阿笙正说着,便见一辆素朴的马车缓缓朝袁府门前驶来,驾车的阿四看到阿笙,轻提缰绳,让车驾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问笙姑娘安。”
阿四笑得讨好,阿笙应了一声便见那人掀开帘幕走了下来。
他今日未着朝服,倒是一副青衫素绿。
“沈兄?”
易澜山比阿笙还积极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