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乙看着自己的尺骨和桡骨被司徒济世取出,眼神依旧麻木,声音也如一滩死水,没有一丝波澜,“其他几人也会被接上睚眦的爪子吗。”
司徒济世像是没有听到仲乙的话,又或者他本身就没有打算听仲乙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其余几人都适应了睚眦的躯体,尤其是季丁,甚至已经开始了尝试控制新的身体,而你却始终无法接纳,若不是靠药物吊着命,你身体对睚眦的排斥早就让你死了几次了。你的心性在几人里是最像人的,我本以为你会是我最想要的那一个,可人性占了上风之后你也没了那份野兽般的求生欲。如何救活一个不想活的人,实在是一件难事。”
司徒济世把两根睚眦的骨头塞进了仲乙的胳膊里,把伤口贴合在一起,仲乙的身体经过这两年的药物滋润后恢复能力变的更强,几乎在伤口闭合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伤口开始愈合,可伤口突然间开始溃烂,流出了乌黑的血水。仲乙浑身都在颤抖,捆着他手脚关节的枷锁叮当作响,带着整张床都吱吱呀呀的晃了起来。
司徒济世看到仲乙胳膊上那不停地在恢复和撕裂之间交替变化的伤口,摇了摇头,“你究竟为何如此排斥睚眦?”
从仲乙的喉咙深处传来了丝丝低吼,似乎在讲述着原因,却又含糊其辞。
刘显名在门外听到这犹如来自地狱深渊里的嘶嚎,后背一阵发凉,他抬起手敲了敲门,希望用其他声音来为自己壮胆,“司徒神医,配好的药到了。”
“进来吧。”
刘显名推开了门,从车上端起为第一间屋子配的药进了房间。
司徒济世指了指仲乙的胳膊,对刘显名说,“你把他的胳膊泡到药水里,然后带着其他药到第二间屋子找我。”
司徒济世用手帕擦了擦沾满鲜血的手,走出了房间,屋里只剩下了端着药盆的刘显名和被捆在床上不断抽搐的仲乙。
刘显名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仲乙身边,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当看到仲乙赤裸的上半身时,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仲乙裸露在外的上半身依旧健硕,只是刘显名竟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深深浅浅的布满了伤痕,右臂上一道十几寸长的伤口不断的撕裂又愈合,流出了腥臭的黑色脓血,左臂上有一道几乎一模一样的伤口,只是那道已经不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