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义回过头来,贱兮兮地说道:“真的吗?我不信。”
“滚你娘的!”
这一次李秀才的脚落在了陆义的脸上,他刚刚理好的发冠也掉在了地上,失去了束缚的银丝似蛛网一般散开,为李秀才有些佝偻的身形添了几抹张扬。
等到无月明抱着一堆野果回来的时候,两人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陆义坐在一块被太阳晒得暖哄哄的石头上,嘴里哼着小调,高高翘起的二郎腿跟着节奏一下又一下地摇晃着,除了背上那个大脚印外看不出来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另一边的李秀才就没这么精神了,他萎靡不振地坐在一棵大树底下,躲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凌乱的衣衫也懒得打理,就像一个受了气的妇人。
无月明把一兜子野果放在地上,从中挑了几个大个的,在衣服上蹭了蹭,递给了李秀才。
“先生,老陆打你了?”
“没有。”李秀才接过野果恶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却没想到这果子中看不中用,看着大却一点也不甜,直酸得他牙根疼。
“那先生这模样是怎么弄的?”
李秀才眼光闪躲着扭过头去不看无月明,嘴里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是切磋,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切磋来着。”
无月明没有好意思追问下去,掉头跑到陆义身边,为李秀才打抱不平,“老陆,你说先生都那么大年纪了,你怎么能欺负长辈呢?”
“长辈?”陆义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比你现在大不了几岁,刚刚名落孙山,还被人棒打了鸳鸯,郁郁不得志,正一心求死,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无月明瞪大了眼珠看看陆义又看看树底下的李秀才,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我不相信。
“修道者不能用外貌来判断年龄,有人喜欢永远保持年轻,有人喜欢顺其自然,那些爱美的女修三、四百岁照样和小姑娘一样漂亮,这都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
“那先生是喜欢顺其自然吗?”
“他顺其个屁的自然,他就是单纯修为不够!”
无月明爱听故事的毛病又犯了,他在陆义身边盘膝坐下,好奇地问道:“先生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