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君王留给他的除了更强的力量外,还有更加难以抑制的兽性,这和司徒济世又对他开膛破肚一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季丁举起双手,背后的爪子刺向了手腕,滚烫的鲜血滴在地板上,几乎在瞬间就蒸发干净。
流出的鲜血带走了身体多余的热量,季丁很快就重新冷静了下来,但是那双眼眸依旧金光熠熠。
他走到最靠近戏台前的桌子旁拿了一把倒扣着的椅子下来,爪子一挥椅子就变成了板凳,这样他奇怪的身子才能坐下来。
季丁的目光从戏台上架着的一身身戏服上扫过,看着看着就出了神,他这辈子没有见过什么人,也没有看过什么戏,离人最近的那几年还是在药园的时候,那时的他半梦半醒,当然现在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他力量越强,属于人的那一部分就越弱,在睚眦君王死后更是如此,他甚至会突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到那里的,有时候嘴里还会多一些睚眦的肉块,他明白这不是出现了幻觉,只是这具身体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慢慢地不再属于他了。
“他们在这里会做些什么呢?”季丁再次站了起来,跳上了戏台,将那些乐器挨个放在手里把玩,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一点相关知识都没有的他甚至连想象都做不到。
就在他正拨弄着一架音不准的古琴发出刺耳声响的时候,那些跑出去的睚眦跑了回来,在戏台下面整整齐齐地跪了下来,对着他叫了几声。
季丁听到了之后皱起了眉头,眼眸里金光流转,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得懂的嘶哑声音说道:“我的好兄弟啊,你到底在哪里?在死在我手里之前,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古琴从他手中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戏台上,琴弦嗡鸣着弹奏起了它此生的最后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