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玿猛地顿住,喃喃道:
“他在我带回你之前就出现了,所以至少说明……你早就入世了。”
资良瑜略一歪头,看着谢玿,见他经过好一番思考,如醍醐灌顶一般挥挥手道:
“没事,我们继续。”
资良瑜笑了笑,谢玿神情严肃,将茶具都聚集在一起,道:
“因为命线随你入世而变化,于是正道对我有了杀心,也正因为皇帝是真龙天子不变,所以他进入朝堂,希望借皇帝之手杀我,并且将皦皦推向皇帝。但是……”
谢玿抓起“天师”,问资良瑜道:
“你说他因你而起,你可曾想过,他究竟是何来历,有什么动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知道我查过他,什么都没找到,真的会因为神临时,而凭空造出一个人来吗?”
“天师,如今他富贵在身,却不享乐,名誉在身,却不骄横,他所求并非这些。结合他的所作所为,如此祸国殃民之物,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再者,在他出现后,皇帝变了个人似的,或许是因为卦象,故而怨恨我,那么那些荒唐的举措呢?为什么?”
资良瑜眉头微微蹙起,犹豫地开口问道:
“你想说什么?”
谢玿道:
“我想说,既然有神,便可能有其他非人之物,术法惊奇,或许是妖法,若他是妖,便好说通他的来历。只是,他的目的,仍然是个谜,他对我,似乎格外针对。”
资良瑜点点头,道:
“或许,非人之物,并不稀少。”
谢玿却将眉一横,握紧茶杯,压抑着怒火道:
“管他什么来历,他必死。还有正道,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资良瑜按住谢玿的手,道:
“冷静。”
谢玿这才松开茶杯,但他心里还有许多疑惑。他手指在茶杯里沾水,在桌上快速写下六个字,左边是“禤蔚”,右边是“濯王”,最上面是“太子”。
谢玿先是指着禤蔚说:
“禤蔚,他的来历很吸引人,禤蔚有贵人相助,他口中的叔父,一位连皇帝都要忌惮的贵人。能做到这份上的,只有王侯将相,但是有趣的是,我查他来处,他自鄜州来,但他只是借道,鄜州知州并不识得此人,遑论什么贵人。”
“顺藤摸瓜,也只知他自南方来。南方几位领主,从未听闻有这样一位侄儿,或许是秘密培养的幕僚。而我真正发觉他叔父的非同一般,便是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