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面上露出颇为惊诧的神情来,瞧着汤衡淡淡笑道,“想不到如今,我竟然能有这样的荣幸听说了汤琴师师父的名讳。”
“我引夫人为知己,自然愿意倾吐这些话。”汤衡随着宋婉宁一同坐在了亭子里,一旁的琴童将汤衡的琴放在了一旁的案台上。
宋婉宁听了汤衡这话,只浅声道,“若是京城的闺秀们听见了这话,只怕是都要气死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汤琴师,竟然引我为知己。”
汤衡听出了宋婉宁话里的揶揄,也不出声解释,只低着头脸上含笑。
宋婉宁缓缓出声询问,“汤琴师这样的姿容,只怕是一处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养出来的。只是却不知道汤琴师出身何处?说不定,那样的好地方我也是去过的。”
“我在江南长大,不过长大的地儿是个小地方,却是个钟灵毓秀之地。如今我每年都会回去一趟。”汤衡提起这事儿,也觉得心里高兴,当即瞧着宋婉宁道,“只是不知道夫人可曾去过。”
宋婉宁见着汤衡这模样,随即笑道,“我小时候随着我父亲在外头走南闯北过几个月,那时候年纪太小,没留下什么印象。可我如今想来,倒是觉得自己缺少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如今想来也是可惜。汤琴师的故乡,我小时候也是去过的,如今却已经浑然忘了。”
“无妨,日后夫人还有很多机会能去江南的。”汤衡说到这儿来了兴致,又和宋婉宁说起了不少在江南见到的小玩意儿,“夫人只怕不知道,如今整个江南,都已经不爱像从前一样耍花灯了。我小时候,耍花灯的,做糖人的可都不少。”
“听着很有趣。”宋婉宁笑着回应。
两人说了一阵,这才想起来要弹琴。宋婉宁又和汤衡合奏了一曲,最后汤衡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丞相府,
宋婉宁见着汤衡走了,便去书房找到了殷易臣,将自己从汤衡话里打听到的消息全然告诉了殷易臣,“如今汤衡这个师父,只怕是有些身份的,若是不然,只怕是不能让他这么遮掩。”
“没错。”殷易臣如今却是笃定的出声道,“兰花仙子……倒是有趣。先帝的妃嫔死的死疯的疯,如今只有太后一人还健在,却不知那位流落在外头的妃嫔,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或者是发生了什么,这才能好生生的活到现在,还教授了两个徒弟……”
“只怕这事儿得使些手段探查才行。”宋婉宁却是摇了摇头,“这样的宫闱秘事,只怕极少人知道。好在如今,也算是有了线索。先帝的妃嫔中,找一个和兰花有关,又琴艺高超的妃子只怕是不难。只是不知道,这位在外头的老太妃,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