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回夫人的话,商家拿过来的世子爷签字的单子,合计十七万六千九百七十二两银子。”
账房先生:“侯府的账面上,目前还有九万四千五百六十八两银子。”
也就是说,把侯府账面上这些银子全给出去,也还有一半的账还不完。
小张氏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买了什么稀世珍宝?就需要这么多银子?”
她喝道:“定是这些商家好大的胆子,哄骗世子的银子。”
“世子呢?”
“去把世子请来,让世子亲自拆穿他们!”
管家说:“夫人,世子不在府里。”
小张氏愣住了:“谁说世子不在府里?他不是留在自己院子里养伤吗?”
管家:“世子爷身上的伤,前几天就好了大半,可以行动自如了。”
“前几天开始,世子就每天出门,早出晚归,如今这个点,世子爷还没回。”
小张氏不可置信:“他每天早出晚归,我怎么不知道?”
管家和账房先生低着头默不作声。
小张氏心里忽然开始不安,感觉事情有些脱离掌控,十几年来好不容易才驯服听话的顾长清,自从挨了那顿打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受她控制了。
她心里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那顿打,会让顾长清性情大变,她就不该那么心急。
顾长清身边伺候着所有奴才,都是她安排过去的人,以往,顾长清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她总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但是现在,顾长清已经好几天不在院中,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小张氏忽然就想到,顾长清身边那个当着她的面被贬为最低等粗使丫头的奴才。
她当时想保下那个丫鬟,结果被顾长清驳回,而那个丫鬟,是那么多奴才当中她用的最顺手的一个,也是给她提供顾长清消息最多的一个。
小张氏当时虽然很恼怒顾长清不给她面子,却又觉得顾长清太过心慈手软。
要是换了她,这种背主的奴才,就算不直接打死,至少也要灌哑药打一顿发卖出去。
结果顾长清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就烦人去做个粗使丫头,还把人留在自己院子里。
但是现在,小张氏不这么想了。
只要那个丫头留在顾长清院子里一日,顾长清院子里的其他奴才,就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落到她一样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