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太令朕失望了。”皇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
佐郡王先是一惊,父皇这是怪他在惩处云灏太仁慈了,转念又是一喜,原来父皇也要除掉云灏,这太好了。
“父皇,儿臣不知哪里做错了,还请父皇明示。”佐郡王跪在地上,佯装惶恐地说道。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眼神复杂,“你身为郡王,当知大局为重。云灏剿匪,保一方安宁,这是大功一件。你倒好,不但不奖赏,反而要严惩,你这是何意?”
佐郡王心头一颤,知道误解父皇的意思了,忙磕头道:“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担心云灏私调兵马,会对朝廷产生威胁。儿臣一心只想着朝廷安危,绝无私心。”
“云灏什么时候私调兵马了?龙廷卫指挥使本就有调兵之权,难道你不知道吗?”皇帝沉声问道。
“儿臣知道,儿臣只是怕云灏会因剿匪一事而骄傲自满,失了分寸,想要敲打敲打他。”佐郡王赶紧又换了个说法。
“敲打?你若是真的想要敲打他,就不会在奏折上写这些话了。你分明是想借此事打压他。”皇帝一针见血。
佐郡王心中一紧,额头冷汗直流,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能够瞒过父皇,没想到还是被看穿了,“父皇教训得是,儿臣知错了。
“老六,你要记住,身为监国的郡王,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到国家的兴衰。云灏虽然年轻,但他有勇有谋,是朕看重的能臣。你若是能够与他和睦相处,共同为朝廷效力,那才是朕最希望看到的。”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
佐郡王眼睛一亮,父皇的这意思,是属意他做太子?
“父皇,儿臣明白了。”佐郡王语气轻扬,带着淡淡的喜气。
“你明白就好,批完折子,就赶紧歇着吧。”皇帝说着往外走。
“恭送父皇。”佐郡王从地上爬起来,送皇帝到门外。
看着皇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佐郡王喜笑颜开,不过他也知道,尽管皇帝刚才那番话似乎透露出了对他的器重。
但太子之位毕竟关乎国本,不可轻率,他行事得更加谨慎才行,至于云灏,在他没有登基之前,还是得拉拢。
坐回案桌前,佐郡王重新批阅云灏递上来的折子。
等他批阅完折子,在御书房的侧殿内歇下,梦中他被皇帝册封为太子,身穿龙袍,头戴金冠,享受着百官朝拜。
可一抬头,却看见云灏坐在龙椅上,满眼笑意地看着他,只是那笑容中满是嘲讽。
佐郡王猛地惊醒,一身冷汗。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云灏不过是个臣子,他有什么资格坐上龙椅?
难道这是上天的预警,告诉他,云灏有不臣之心?
这个云灏,在他登基之前,一定要除掉,不能让云灏成为心腹大患。
被梦惊醒的人,不只佐郡王,还有赵望舒。
她从密信那儿,得知云灏留在蒲县,帮着县令剿匪,她就担心佐郡王会借机对云灏下手。
佐郡王这个人,看似襟怀坦荡,实则心胸狭窄,云灏和她多次拒绝他的拉拢,他早就对云灏心生不满。
前朝事,赵望舒插不上手,那就只能迂回一点,找能管住佐郡王的人出马。
第二天,天一亮,赵望舒就迫不及待地把钟胜找来了,“宫里的消息传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