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序的眉头越锁越深,他坐直了身子,瞥了一眼大皇子:“景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吐奶的?”
“约莫……有七八日了。”
贤妃答道,她对大皇子的事情了如指掌,根本不用乳母来回答。
嘉妃抚了抚鬓边的发丝,淡淡道:“皇上,若不是有人故意害大皇子,难不成是有邪祟作祟?”
嘉妃无意的一句话,引得顾淮序轻嗤一声:“宫中能有何邪祟。”
皇后闻言,也点头附和:“皇上说的是,可这是在行宫,一年咱们也就来这么一回,有些人气儿,所以也比宫中荒凉,鬼神之说虽不可尽信,但……”
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顾淮序的神色已经渐渐松动了,他抬抬手:“唤钦天监来。”
尽管是这个时候,顾淮序也不愿召巫师来听那些鬼神之言,只是召来钦天监问话。
钦天监没一会就赶来了,他给顾淮序请安行礼过后,顾淮序便抬手让他起身说话。
“秦屿,你夜观天象,可发觉星象有何异常?”
秦屿垂首,恭声答道:“回禀皇上,微臣夜观星象,发现近日三月乙未,日出黄,恐怕有黑气大如钱,居日中央,实乃不详。”
贤妃的身子一抖,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既有此事为何不早些禀报!”
秦屿的声音有几分颤抖:“回禀娘娘,微臣还不甚确定,这星象的征兆不显,微臣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擅自禀告,日光被视为佛祖的象征,而天狗食日征着佛祖的怒火和威严被削弱。
天狗食日乃是不祥之兆,可能预示着重大的变化,或者灾难的发生,微臣本想再观察几日,再来禀报皇上。”
贤妃一拍桌子怒道:“还等几日,你可知会酿成多大的祸,大皇子是天子的长子,天象出现异象,所以景琰也就受到牵连了!”
林珍漓若有所思,喃喃道:“怪不得近日天黑的如此快,我的茶花都晒不干。”
顾淮序的神色也不禁郑重了几分,他坐直了身子,垂眸问道:“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这……天象四星主位星带有闪烁之色,且速度格外快,破解之法便是,星辰主位敲盆打锣,也许能够把“天狗”吓走。”
也就是说,需要出事的大皇子宫中的主位,贤妃,在宫中敲锣打鼓,以逼退“天狗”。
贤妃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堂堂贤妃,怎能做这种民间乡妇做的事情,可那是她的儿子。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钦天监一眼,只见钦天监摇了摇头,表示无别法可解。
皇后莞尔一笑:“既是为了大皇子,解除厄运,自当要如此。”
“你!”
贤妃一时气结,可皇上也在此,她只得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臣妾……臣妾愿意……”
嘉妃几乎要憋不住笑,她忍了片刻,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才缓缓开口道:“既然是要主位破解灾厄,那不如……不如先将大皇子挪去漱芳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