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
封越的消息又弹了过来。
宋招与的脾气秉性,封越还是知道的。
风轻云淡的表面,不过都是强撑罢了。
“不了,要回家。”
封越:“……”
反复的高热让宋招与仿若在火上炙烤,他没再逞强,还不到下班时间就驱车往观澜山赶。
他得在沈未归来之前,把高热退下去。
西垂的落日伴随着他的车速前进,橘黄的光透过车窗打在宋招与的侧脸之上,整个人好似镀了层柔软的金光。
大概是生病,清冷之感褪去,多了分让人忍不住想要搂进怀里的脆弱。
掌控着方向盘的手,苍白透明,却死死的紧握着不想让自己在这一刻倒下。
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滴落。
助理给他吃下的药,没什么起效。
恰逢红灯,宋招与半趴在方向盘上缓解脑袋昏沉的剧痛。
果然,一旦得到之后,就会想要更多。
他撒了谎,他其实难过死了。
“叭叭!”
凶狠的喇叭声,催促着他。
宋招与抬起发红的眼睛,加速冲了出去。
观澜山很静。
宋招与的头很痛。
呼吸很急促。
脚步已经有些虚浮,身上烫得厉害。
他打开花洒,用冷水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自此,心里的叫嚣才开始安静。
沈未归是自由的。
他是自由的。
庭轩也很好。
很好。
宋招与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滚烫的皮肤与冰凉的水相碰撞,真真是冰火两重天。
抬眸之际,镜子里映照的他活像一只丧家之犬。
嚣张的痕迹还遍布全身,他却像偷了别人战衣的贼。
宋招与闭了眼。
不想再看身上令人遐想的痕迹,摸索着给自己洗了个冷水澡,才从药箱里又拿出两片退烧药吃下。
距离九点还有四个小时,时间应该足够了。
他换了套真丝睡衣,把自己紧裹进被子,蜷缩成一团。
哄着自己,“睡吧。”
睡醒之后感冒就会好的。
幼时。
宋叔阳与林虞都很忙,各有各的事,就是没空管他。那栋冰冷的别墅里,常年只有他与保姆管家在家。
八岁那年,他发了场高烧,夜里蜷缩在被子里拨通林虞的电话,试图博得一点关爱。
林虞就是这般对他说的,睡一觉感冒便会好。
夜里八点。
沈未归拒了所有邀请,想到那张又乖又软的脸,他逼着自己早早入睡。
美得惊人的宋招与在他脑海里盘旋一整天。
热情奔放,极尽本能的讨好,令人爱不释手。
再睁眼,熟悉的卧室映入眼帘,粗重的呼吸落于颈侧。
沈未归侧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