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延与林沉分开之后,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回了趟老宅。
顾父顾母的电话没有人接,他先回老宅见爷爷。
进了院里,老管家早早的在外候着,见他来慈祥的上前迎接,“大少爷。”
顾时延眉眼轻抬,睨着老管家,“李叔知道我要来?”
李央点头,说话滴水不漏,“老爷让我在此处候着大少爷,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顾时延收回视线,一言不发的抬步进了内院,径直去了老爷子的院子。
玉兰树下,摇椅里头发花白的老人慢吞吞的摇晃着,手边一壶普洱还冒着热气,茶汤浓郁,像是刚泡上。
身姿挺拔的顾时延刚进院,老爷子微微抬眸朝他看去,晃了晃手里的玉扇,指着另一把椅子。
“坐吧。”
顾时延一言不发的坐下。
伸手拿过茶盏替老爷子倒上,也没有先开口。
这副模样,显然是知道他要来,他倒也不急着表态。
老爷子扫了眼没有显山露水的顾时延,“来都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自从七年前那件事,顾时延非必要不会踏入这个院子,到底是与他们生分了。
顾时延喝了一口清香的茶,“爷爷耳聪目明,不是都知道了么。”
他爸妈想来是故意躲着他,林沉来海市已经有一段日子,林沉又是他们高度防范的对象,他每次去寻林沉的行踪,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顾家。
“你这是还在怨怪爷爷?”
七年前那件事,是他拿的主意。
回过神来的顾时延,被林沉的决然抛弃当头一棒,自然不能接受顾家人的从中作梗。
这些年,换了个芯子的争权夺利,架空他老子顾盛,又眼巴巴的跑去港区讨那人欢心。
顾鸣长叹,苍老却锐利的眸子有些晦涩,“时延,真就非他不可吗?”
顾时延放下手中的茶,锋利的眸子坚定不移,“非他不可。”
“要不是我年少无知,我们这会儿已经在过结婚七年的纪念日。”
此刻男人的身上没有了在林沉面前无限的迁就与卑微,顾家掌权人的气势显露无疑,生冷疏离。
顾鸣眼里划过一丝讥讽,“得不到的才骚动。”
“倘若七年前遂了你们的意,你们说不准早已相看两生厌,各自成婚生子。”
世家子,玩的花也玩得野,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谁家不是利益与利益的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