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时候陷入你的能力的？”
徐也言简意赅，开门见山地问道。
“哦？”山神露出玩味表情，笑着应道，“从什么时候呢？”
他以问题回答问题，根本没有打算正面回应。
徐也微眯起眼睛，继续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一开始不就和你们说过了？”山神耸耸肩膀，“我们之间很有缘分，所以我想要给你们实现愿望！”
“你口中的实现愿望，就是让人死掉吗？”徐也冷笑一声，“得到钱财因财而死，得到美貌因美而亡……”
“像这样的危险的愿望，我们可无福消受。”
山神对于徐也的回答丝毫不慌，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因果循环，等价交换，不就是这样的吗？”
“想要得到一件东西，就必须要失去一样东西。”
“他们在选择满足自身欲望的同时，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危险。”
“只是他们过于弱小，没有担得住自己所需愿望的能力，这才会因此丧命。”
“你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们太弱小了吗？”徐也看着山神，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坦诚。
他原本还以为，这山神会用什么偷换概念的方式去进行诡辩。
“正是如此。”山神点了点头，“而且我在实现他们愿望之前，都是提醒过他们了。”
“可他们却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欲望，选择了向我祈求。”
“于是我便满足了他们的心愿，替他们实现了愿望。”
他忽然从空中飘过来，俯身看向徐也，直视着其双眸：“你觉得我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问题。”令吕伯德和安岚意外的是，徐也此刻竟也笑了出来。
“无法正视自己的能力，又有着与能力不相匹配的欲望，自然会被欲望所引导。”
“或者说，幻想着天上能够掉馅饼，只是进一趟山就能够改变自己人生轨迹，这种想法都是不可理喻，引人发笑的。”
“仅从做法来说，你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他忽然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冰冷，“这并不是你可以引诱他们欲望的借口。”
“他们可以因自己的欲望和愚蠢而死，但你做的事情，却是在刻意诱发他们的欲望。”
“你莫非还想要把自己的行为标榜成助人为乐？”
“快别在自己脸上贴金了！”
吕伯德心中微微一颤，深深看了徐也一眼。
山神与村民们之间的关系，不正是现实中一些借贷平台所做的事情吗？
可徐也年纪轻轻，却能够没有任何立场地评判这件事情，这种思想程度，着实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