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不是脸,是嘴。
经过一夜,秦嘉瑞的嘴肿得更加厉害,上面的口子已经结痂,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
但是谢向晨感觉有点委屈。
“我脸上的巴掌印你怎么看不见呢?”
桑云心看着他脸上鲜红的五根指印,不甚在意的挥挥手。
“你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
孟景山在两人脸上看了个来回,他现在可不是纯情的男人,瞬间将事情猜了个七八分。只是看秦嘉瑞一脸淡然和谢向晨故作镇定的样子,加上这一脸的伤,恐怕结果并不是太理想。
自己的感情都没捋顺,他自然不会掺和别人的。
只是看着谢向晨越陷越深,心里也不好受,若是秦嘉瑞无意,他的好弟弟免不了要吃些爱情的苦头。
F市虽然一年四季都是好天气,也不闷热,但沿海城市有一个女孩子不喜欢的东西,那就是风。桑云心这两天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洗头,她的头发本来就又多又长,咸湿的海风一吹,头发一缕一缕的绞成一团。
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几人终于到了美时的旧工厂。孟景山把汽车停在路边,桑云心第一件事就是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包扎头发的皮筋。
“我还以为被污染的地方都是荒无人烟呢,没想到居然还有小卖部。”
小卖部的老板闻言笑呵呵的解释:“现在人少了好多哩,以前这片儿都是做生意的。”
桑云心一边扎头发一边往往其他地方看,的确有一些汽车修理和餐馆的招牌,只是这些房子看上去像年久失修的样子,门口也是杂草丛生。
“那您怎么不搬走呢?”
老板拿了块雪糕坐在塑料凳上,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我是五保户,在哪不一样?再说,只是种不了庄稼,正好我也不想种。”
哦,原来是个懒汉!
不过他们刚刚一路进来,的确没怎么看到农作物。
几人买了些水拎着徒步往工厂走去,周围两公里都已经被铁丝网给拦住了。但拦也只是拦住车辆,如果是步行的话是允许随便进去的,毕竟不是放射性污染。
大自然真的有很强的修复能力,和网络上流传出来的照片相比,现在周围真的可以用生机勃勃来形容。
沥青路上生了一层青苔,曾经人工种植的三角梅没了束缚,枝桠张牙舞爪的伸到半空,香蕉树上挂着无人采摘的果实,沉甸甸的,有些已经掉到了地上。
桑云心走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忽然窜出来一条蛇。
但是相比起来,其实人更可怕,可爱的小蛇们此刻也正在草丛里瑟瑟发抖哩。
谢向晨灌了一大口矿泉水,脸上的巴掌印被汗水刺得火辣辣的疼,但他不敢声张,偷偷看了眼喝水都张不开嘴的秦嘉瑞,心里一阵懊悔,都怪那个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