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抬首示意他等一等:“罢了,若是杀人者有心搬走这尸首,这样的雨夜是最佳时机,到了天明,光天化日反而做不成。
既然如此,符文今夜先守在这里,贼人出现便将他擒了。
若是不出现,一早天亮了就去附近的衙门通报。
符箓送我和夫人去驿站,明日我们再去看看衙门的人怎么说。”
“是。”符文符箓异口同声应了下来。
符箓迅速冲进雨幕,很快便将马车赶了过来。
又颠簸了小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驿站。
守在这里的老驿丞年逾古稀,老眼昏花,估摸着这一个荒山野岭的驿站,平日里鲜少有人来,更别说是这样的一个雨夜了。
这时候忽然有人上门,着实把他给吓了一大跳,尤其见三人身着油衣,头戴笠帽,也看不清面孔,其中一个还格外高大魁梧,一时之间更加慌了神。
符箓从怀里掏了腰牌出来给他看了,那老驿丞才松了一口气,慌忙把三人让了进去,又叫来随他一起守驿站的半大孩子,为他们准备了些热水和简单的吃食,又给三个人收拾了三间房好过夜。
回到房间后,祝余有些疲惫,可是躺在床上只觉得睡意全无,心里头的疑惑若是不搞搞清楚,恐怕很难安眠。
虽然人说难得糊涂,有些时候聪明人应该选择装傻充愣糊弄过去,只要装傻到底,就可以拥有“庸者少劳”的幸福生活。
可是……人家都把事情做到这个程度了,摆明了已经不想给自己做米虫的机会了。
祝余坐起身。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天意吧!
如果陆卿已经歇下了,那自己就继续和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他还没歇下,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祝余从床上爬起来,出门一看,陆卿那边的油灯还真没有熄。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走过去,抬手叩了叩门板。
陆卿的耳力很好,祝余只轻轻叩了两下,他便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