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符文这么一尊“门神”挡在外头,很显然这些问题的答案他都打听不到,又不敢问得太直白,只好悻悻离去。
而前一日因为“劳累过度”而被送回家中休息的李大人也没有来衙门应卯,主簿派了衙差去李文才家中询问情况,结果没过多久衙差就回来说他们连李文才宅子的大门都进不去,不论怎么敲门,就是没有人理会。
主簿顿时也没了主张,没有李文才坐镇,他还真不知道该拿衙门里那一尊大佛如何是好。
吃过早饭之后,陆卿照旧查看清水县的各种账册格目,顺便把最近一年左右的刑狱卷宗都交给祝余,叫她帮自己一起看。
看账目祝余一窍不通,看看刑狱卷宗倒是还算熟悉,于是也坐在书案旁埋头翻阅起来。
到了傍中午,她才伸展了一下僵硬的手臂,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清水县县衙的事务如何?”陆卿问。
祝余回他一笑:“从他们拿来的卷宗来看,这清水县可谓是政事通达,百姓安乐,官员恪尽职守,勤勤恳恳,一片大好之势。”
陆卿听到她语气里的嘲讽,也笑了出来:“所以说,这世上果真没有一无是处的人。
即便是清水县县衙这样的地方,一群庸吏的身上也能找到个善于处理账目卷宗的优点来。”
祝余连连点头,看了看已经被陆卿看完,码在一旁那高高一堆卷册:“这些都看完,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衙门里面吗?”
“嗯。”陆卿把符文招呼过来,“去叫衙门的人到外头,挑些好看的话本回来给二爷解闷儿,免得我们离开这里之前把二爷闷着了。”
祝余有些诧异地看着陆卿,符文倒好像是对自家主子的任何吩咐都习以为常似的,立刻就出去交代给守在院子外头的衙差。
不过半个时辰,外头就陆陆续续送来了不少东西,不光有话本,还有点心和新鲜瓜果。
知道的这是给来巡察的御史大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招待什么座上贵宾呢。
陆卿也不与他们客气,凡是送来的一律照单全收,之后的一日,三个人就这样呆在衙门后堂的院子里,任由前头主簿和县丞兀自发慌。
到了第二天深夜,屋外忽然传来一声鸟鸣,守在门口的符文便开门出去,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竹筒。
陆卿这时候也起来了,点了一盏油灯,从竹筒里面抽出一张纸。
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他迅速将上面的内容看完,又从案头拿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放回竹筒里,推开窗,从怀里拉出玉哨吹了一声,将竹筒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