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保回手就又给了自己这个曾经最受他器重的侄子一记耳光:“不知廉耻!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
曹辰丰的脸被打得歪到一旁,知道自己现在越说越错,也不敢再吭声,只能又眼巴巴看向祝余,把她当成了自己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屋什么地方能藏人呢?”祝余看着周围,下意识咕哝着。
京兆尹连忙示意身旁仅剩的那两个衙差,两个衙差赶忙在屋子里四处查看起来。
这屋子里面看起来四下空旷,只是摆放得东西很多,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得了一个大活人的样子。
两个衙差这里翻翻,那里看看,始终也没找到什么能藏得了人的地方。
忽然,一个衙差趔趄了一下,噗通一声向前扑倒,摔了个跟头。
祝余瞥见站在旁边的陆卿,还有他那刚刚完全缩回袍子下面的脚尖。
那衙差摔在地上,刚要爬起来,忽然意识到方才自己身下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太对,跪在地上用手敲了敲,那乌沉沉的木头地板下面传来的是空空的响声。
他赶忙顺着木板找了起来,一路摸到床的一侧,终于找到了一条不太对劲的缝隙,用手抠着使劲儿一掀,竟然真的被他给掀了起来。
在那块伪装成地板的门板下面,有一个不算大的暗室,就藏在这绣楼卧房的下面,衙差探头下去看,发现大概够一个正常身高的人匍匐移动的高度。
“大人!这里!”那衙差大为惊喜,赶忙爬起来,把自己的发现指给吴大人看,“这里有一个暗格,里头足够藏个人了!”
京兆尹连忙上前查看,一看还真是,别说藏一个人,真要是有心,躲藏几个人也一样藏得下!
“庄老板,你女儿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房中还专门藏了暗格,是想要做什么的?”他语气不善地质问庄直,毕竟卧房里面留有暗格,还是女儿家的房中,的确有些蹊跷,并且这事儿庄直之前闹了那么久,也是只字未提过。
庄直在方才说房间里面藏了人的时候,脸色就已经不大好看了,现在看那个衙差打开木板,露出下面的暗格,也很快地白了脸色,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
这会儿暗格被打开,京兆尹问到头上,庄直赶忙跪下解释:“大人,这个木楼本是我自己修建的,想做为一处临江的别院使用,后来才临时改了主意,觉着这边环境清幽,适合收拾出来,给女儿做了绣楼。
这暗格本是建房子的时候,想着临江而居,做个夹层免得冬日里潮湿寒冷,又或者可以将一些容易露白的财物临时藏在里头。
后来绣楼给女儿住了之后,我便将此事忘了。
难不成……难不成有什么人溜进来,藏身于此,害了我女儿?
可是……可是我平日里与人为善,即便是做生意,也从不将其他人逼得无路可走,做人做事都留一线,从不曾与人结怨,又有谁要这般蓄意害我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