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姨娘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恼火得很。
昨日睡得晚些,谁知今早刚一睁眼,就听到丫鬟哭哭啼啼的述说,原来别庄在她刚睡下就热闹了起来,天大亮时,粮食全部被领完了。
那怎么行,那可都是她儿子的家产,白花花的银子。
一想到眨眼消失,邱姨娘就恨不得弄死赵管家。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心里也止不住的害怕,昨日与她见面的人知道了她的秘密,局面很是糟糕。
一打听还有更糟糕在后面呢。
邱姨娘一想到这,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结结实实一声脆响,梨花带雨的抱住县令的大腿哭诉了起来。
“老爷,妾身有罪,妾身也没想到,求您原谅妾身吧!”
县令以为她说的是赈灾粮,摆摆手想要扶人起来,肚子里还怀着他儿子呢。
“没事,邱娘不要放在心上,切莫情绪激动,一切以咱们儿子为主。”
略微还有心情安抚。
邱姨娘眼睛闪了闪,抓住时机哭哭啼啼哽咽道:“老爷,妾身还有一件事禀告,马场,马场里的,马场……”
县令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暴跳如雷,打断她断断续续的话,急切问道:“马场怎么了?”
他扶着邱姨娘的手握得发白,嘴唇哆嗦着怒目圆睁。
马场可是他苦心经营的产业,大半身家都投了进去,是他压箱底的体己,未来颐养晚年的保障。
发生了这么多事,县令之所以还能坚强的撑住就是因为马场里产出的烈马早已被订购出去,马上就要有源源不断的白银入账。
这些都是大头,与赈灾粮和库房中的三瓜两枣不同。
邱姨娘仿佛被他的表情吓到,瑟缩着躲了一下,硬着头皮道:“今早臣妾得到消息,马场里的马昨夜全跑光了,都是那几个马奴匆忙没关栏杆门。”
这也是她为何急匆匆跑来的原因,要知道县令之所以让她去别庄,就是准备安排她私下与马商接触,将来能够代替他管理产业,留给“二人”未来的儿子。
邱姨娘面如死灰。
不知是心疼到手而飞的产业还是心疼自己的命苦。
县令脑中绷着的弦猛然断裂,眼睛瞪得巨大,指着邱姨娘说不出话。
不等缓过来,他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踉跄着朝后倒去,嘴里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你……你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