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她其实很少生病,也不敢生病。
当时她刚被师父接上山,水土不服,当天晚上就上吐下泻。
她那会儿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大师兄说不能对她用术士的咒法,只能送她去山下的小诊所。
恰好师父也想找个理由下山,自告奋勇就要带她去看病。
医生说输液的时候要小心她的手,不要跑了针。
那个笨蛋师父就一整晚按着她的手。
等她醒来的时候,手已经肿成了面包的样子。
同样的事迹还有被师父一个人弄丢在医院,被二师姐带着又吃坏了肚子……
后来,她就开始试着自愈,俗称“硬抗”。
这会儿又在医院醒过来,她的心里不可避免地慌了一瞬。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顾谨言在隔壁的病床上侧身躺着,正看着她。
“醒了?”顾谨言勾了勾唇角。
姜沉鱼揉了揉眼睛,掩饰自己的慌乱,“你没事吧?”
顾谨言摇了摇头,撑着身子,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姜沉鱼也确实有些渴了,抱着温水喝了一大口。
往窗外看了一眼,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咱妈呢?”她询问顾谨言,当时那种情况也不知道顾妈妈一个病人是怎么把他们两个给弄回来的。
“妈说怕打扰你休息,在隔壁开了个病房,和爸一起在休息呢。”顾谨言也没有隐瞒。
见姜沉鱼紧皱的眉头,想了想又道:“欢喜和安乐也在另一个房间,我们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在一起。”
还没说完,就看见姜沉鱼眼巴巴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我开玩笑的。”顾谨言又补充了一句。
姜沉鱼:“……”老板,少讲点儿冷笑话吧。
她实在懒得理会顾谨言,不过心情倒是没那么糟糕了。
“那个人在我醒之前就自杀了,我没能找他要到你的解药。”顾谨言抱歉地看着姜沉鱼。
姜沉鱼愣了一下,她甚至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就这样自杀了?
顾谨言又从旁边的小冰箱里掏出了一个血袋,“不过按你之前说的,我已经弄到了他的血,你看看有没有用。”
之前顾谨言问过姜沉鱼如何解除红绳带来的诅咒,姜沉鱼说,一般的负面诅咒只要有施术人的血就能解开。
他大概以为她中的毒也是需要那个人的血吧。
只是姜沉鱼看见顾谨言手里的血袋,又看见小冰箱里的好几袋子血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