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以后想吃啥跟我说。”太露骨的不好在餐桌上说,梅二妮会害羞。
大侄子左圳跟着师傅学木工,十天半拉月回来一次,小侄女左芬芳学刺绣,也是直接住在师傅家里,等闲不回家。
平平淡淡一餐饭,一家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
一夜好眠。
此后几天,阿琅故意绕路,不再从杜家门口走,张满枝一连半个月没见到阿琅的影子,从冷静到心慌,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张满枝主动出击,出门“偶遇”阿琅。
“左小哥,真让我一通好找,这些天怎么也不过来了,我这身份不好上街抛头露面,就等着你来呢。”
张满枝趁着前面的人买好东西,凑近阿琅小声道。
“哦?你不是已经出来了,从杜家到这,可比到西街铺子还远。”阿琅盯着张满枝的眼睛,张满枝瞳孔微颤,迅速稳住,“上头有公婆压着,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一个小伙子不懂。”
张满枝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阿琅目光转向别处,没接收她的暗示。
张满枝打量着阿琅的货担,心中有了主意。
“看看,说起来忘了正事,我公公这些天一直念叨着想喝口,今儿遇上了,能否帮忙送两坛?不让你白跑腿,多出十文算跑腿钱。”
算盘珠子快崩脸上了。
送上门的钱没有不挣的,阿琅撸起袖子,挑起货担小跑起来,把张满枝远远抛在身后,来到杜家敲门。
开门的是杜家的大儿子。
阿琅是熟面孔,杜家大儿子认识。
“张氏给老爷子买了两坛米酒,托我送来,放哪?”阿琅作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杜家大儿子愣愣地指了指灶间,阿琅一手一坛,稳稳当当放在他指定的位置。
杜家大儿子半蹲着取下酒坛封口,手掌一扇闻了闻酒香,“这酒什么价,两坛可不少。”
“一斗(约4斤)三百文。”
一坛能装两斗多酒,卖七百五十文,两坛酒需要一两半。
杜家老大瞠目结舌,二弟媳妇大手笔。
阿琅用手给自己扇风,被杜家老大拉到屋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来。
“呼哧呼哧…”张满枝不敢喊,一路追,到底是没追上,还在大伯哥家听到阿琅分享八卦的声音。
脑袋“嗡”的一声。
她没打算真买酒啊!
阿琅耳朵尖,听到院外的动静后三两句结束话题,“张氏到了,我先过去了。”
张满枝怀里揣着迷药包,看着头发微乱的阿琅,和不远处一脸兴味、八卦没听过瘾的杜家老大,表情狰狞了几分。
好不容易从高贾那要来的银子啊!
“张氏,两坛酒送到了,总共一千五百一十文,以前没看出来,你是难得的孝顺儿媳。”阿琅蟑螂搓手,双眼亮晶晶看着张满枝,等着她掏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