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占才装得情真意切,跟真的似的,说到动情处竟还强挤出几滴眼泪。
陈老太闻言感动不已,眼含热泪,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
“儿啊,娘的好儿子,娘信你,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娘,儿子就是受再大的苦,遭再大的罪,也要光耀明媚,你和爹放心,儿子明年保证考中秀才。”
“好好好,真是娘的好儿子。”
陈老太抬手帮着擦掉陈占才眼角的泪水,
“老三,别人不信你,娘信你,在镇上好好读书,家里的事别挂在心上,只要有娘在,就是砸锅卖铁娘也要供你读书。”
“谢谢娘,儿子将来考取功名,一定好好孝敬您,让您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陈占才演得实在太精彩了,连他自己心里都犯恶心,算了,为了有钱花,在爹娘面前撒娇不寒碜。
陈占良见此情景,觉得反胃,厌烦地翻了个白眼,
“老三,这些话你都说了二十来年,哪一次说的都是信誓旦旦,可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失败,这大饼你就别画了,也就娘信,我耳朵都听腻了。”
孙氏帮腔道,“是啊占才,以前咱家在南山村也算是富户,年年有余粮,家里还有牛车,吃的也是顶好的。
可这些年为了供养你读书,咱家都被你嚯嚯成啥样了,你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陈占才默不作声。
孙氏说的都是实话,以前家里条件确实不错,住的也是青砖瓦房,自打他娶了柳氏,在镇里的花销越来越大,家产陆续被卖,直到住进现在的茅草房。
虽然他年年画大饼,但这些话爹娘爱听,他自然是捡好听的说,
更何况自己也在努力,但时运不济,就是考不上,这也不能赖他呀!
“行了,都住嘴。”陈老汉厉喝一声,看了一眼陈占良两口子,轻叹一声,
“老二家的,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们了,都是我的错,不过你们放心,老三也说了,明年一定能中,若是明年他还考不中秀才,我决定以后不再让他读书,让他回来跟着你们一起种田。”
“爹,你咋对儿子就这么不信任。”陈占才差点当场蹦起来,他说的是一定能中,可没说考不上就不读书,他才不要当泥腿子。
“死老头子,你胡说啥,老三咋就考不上?”陈老太狠狠的瞪了陈老汉一眼,“我相信儿子明年一定能考中秀才。”
陈老汉本来就是个妻管严,被陈老太一喝斥,立马偃旗息鼓。
陈占良拧着眉头,“考不考的上明年再说,现在咱家是火燎屁股,如今老三把银子花没了,不凑够五十两银子,李屠户那咋办?”
孙氏也是满眼的嫌弃,“就是,用嘴上寿管个屁用,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是想想眼前的事咋解决吧!”
“你们俩少说风凉话,好像占才不着急似的,你们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别只会吃干饭,也赶紧想想办法。”陈老太沉着脸,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