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兰见陈老太榆木疙瘩脑袋不开窍,气得真想不搭理她,可一想到陈青青那天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恨得牙根痒痒,
她不得不耐着性子道,“奶,虽说咱们已经和大伯一家断了亲,可大伯怎么说也是你亲生儿子,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
陈老太想起分家那天她以死相逼,都没能换来陈占山一丝一毫的同情怜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她想不明白,一向孝顺的大儿子为啥会变的如此铁石心肠,连她这个亲娘都不要了。
她使劲的摇了摇头,“若兰,你不知道,你大伯一家心肠都坏透了,我现在就是死了,他都不会留一滴眼泪的。”
“娘,既然硬的不行,你不会来软的啊!”柳凤娇笑着开口道。
“凤娇,你的意思让我上赶着贴乎他们去?”陈老太扯了扯嘴角子,一脸苦笑,“不行,这死丫头见到我就跟见到仇人似的,我怕一时搂不住性子,再跟她骂起来。”
“娘,你看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让你去和那死丫头套近乎,而是去找我大哥,再咋说你也是他娘,只要你跟他要钱,我就不信他不给你。”
陈若兰也跟着添油加醋,“就是啊,按大宁朝的律法,就算断了亲,儿子也有孝顺父母的义务与责任。”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这次去镇里,专程找一位好朋友问了,大宁朝律法规定了,不是断了亲,大伯就可以不管你和我爷,俗话说,为人子者,止于孝,父母在,而子孙别籍异居者,徒三年。”
陈占才满意的看了一眼陈若兰,这闺女确实聪慧,大庆朝以孝治国,即使父母把儿子赶出家门,不管走多远确实有赡养父母的义务。
他假装毫不在意地火上浇油道,“若兰,话虽这么说,可你奶也不能真去县衙告你大伯吧!”
陈老太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若兰,奶信你,可万一他们要是不给我银子咋办?”
陈若兰眼珠一转,“奶,明天你趁着青丫头不在家,你和我爷就去大伯家,一进门你就哭天喊地的说身体不好,需要银子看病抓药,让我爷在旁边帮腔,说要是没有银子治病,你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住了,我就不信大伯能狠下心来不管你。”
“这能成吗?”陈老太有些犹豫。
柳凤娇赶紧说道,“娘,肯定能成,他们要是不给,您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闹得他们不得安宁,要是他们还不给你银子,你就说去县衙告他,就算告到当今圣上那里,该给你的赡养费他们必须得给。”
“对对对,你看我,真是越老越糊涂,咋还把这招忘了,这就叫蓄怨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正好出出我心中这口恶气。”
陈老太看了始终没说话的陈老汉一眼,“老头子,你有啥想法没?”
“我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咱就咋办。”
“好,那咱俩就去试试。”陈老太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不在大房身上割点肉下来,她就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陈占才得意地笑了,老娘出马一个顶俩,这样就不怕大房不把银子乖乖的交出来了。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娘,家里的事你看着办,我们就先回镇里了,若兰,你在家多帮你奶干点活,别跟个千金小姐似的老让别人伺候你。”
陈若兰假装乖巧的点了点头,“爹,我知道。”
陈老太嗔怪地瞪了陈占才一眼,“我孙女哪能干活,我伺候她我乐意,你回镇里好好读书,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