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赶紧问大家道:“今日郝四婶来了吗?”
李旺娘道:“来了,我刚才还瞧见她了。应该就在这厅里。”
苏澜放下碗筷,向大家告了包涵,就赶紧退了席,站起身往大厅四处寻找,果然在一个酒桌上找到了郝四婶。
苏澜急忙过去,把郝四婶叫到一旁,说道:“郝四婶,我刚才听说了一些那对云南夫妻,也就是你们的师傅的情况。”
郝四婶听了,有些紧张地道:“小姐,我们的师傅没有杀人,是别人要杀他们。他们的仆人护主,这才……”
苏澜点点头,道:“这些先不管。得想办法把他们从牢里捞出来!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我听说他们不是汉人,是吗?”
“小姐,这可太好了!他们夫妻是好人!他们是冤枉的!”郝四婶又是哭又是笑,道,“不过,他们的具体情况我知道得不多,倒是我男人知道一些!”
苏澜听了,立刻让一个仆妇去男宾席上去请郝四叔。
不一会儿,郝四叔惴惴不安地来了。在仆妇的帮助下,苏澜把二人请到大厅旁的一个书房里。
当苏澜说了要把那对云南夫妻从南昌府大牢里救出来时,郝四叔、郝四婶激动得热泪盈眶,突然双双下跪,通通通连磕了三个响头。苏澜赶紧把他们扶了起来。
于是,郝四叔和郝四婶说起了这对夫妻的一些事情。
原来,五年前,上、下李厝遭遇倭寇劫掠后,郝四叔和郝四婶就吓得带着一儿一女到外面躲避战乱去了。他们到处流浪,最后到了宁德山区。那天,饥肠辘辘的他们一家四口,突然被一种甜蜜的香气所吸引,来到了一个小村庄。这里正是云南夫妻给别人帮工,熬制蔗糖的地方。于是郝四叔一家就认识了那对云南夫妻。
郝四叔、郝四婶说,那对云南夫妻不是汉人,具体是什么异族,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年龄比郝四叔和郝四婶略小,如今大约三十七八岁。这家人最有意思的是他们的名字。男的叫什么罕岩思,听着好像是叫“旱烟丝”;女的叫娜木嘎,好像是“那么嘎”,也就是那么倔强认死理的意思。
他们还有一个儿子,现在应该有十五、六岁了,也有好几个名字。“小时候叫什么小布猫。大一点叫什么猫多了。我们也叫不清楚,就叫他小猫,或者叫他猫少爷。他也很痛快地答应呢。”郝四叔笑着说。
苏澜听了,先是一头雾水,后来又琢磨出一点滋味。她记得,前世曾经看过一些关于傣族的电影、小说什么的,比如《孔雀公主》、《葫芦信》、《娥并与桑洛》,仿佛记得,在傣族语言里面,这个“罕”是傣族土司的姓氏,“罕”在傣语中是黄金、珍贵、金贵、稀罕的意思。而“岩”字,好像是长子的意思。至于其他的,什么小布猫、猫多了什么的,完全不记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