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和于小宝眼睛一亮,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又马上星光黯淡下去。
于小宝抽泣道:“事发后,我家那个小牧场的几个牧人要么死了,要么逃了。十来年了,早就没了人证……可当时,附近有个农家,因为儿子娶亲,请了个木匠来家打家私。那木匠说,出事的头几天,有个叫柯维的带人去过牧场。因为这个木匠的远房表侄女被这个柯维强纳为妾了,所以认识。但对质时,兵营说这个柯维半年前就已经回到繁峙老家,不可能去牧场,且有证人证言!还质问我们,远在桑树镇的木匠如何认识云城的柯维?不是谎话又是什么?我就说,是因为柯维霸占了这个木匠的表侄女!结果他们质疑,木匠这是挟私报复,诬陷诋毁。最关键的是,这个木匠是走村串户招揽生意,后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因此也就没了人证!不过,我们很怀疑这个柯维……”因为没有证据,于小宝说话没有底气。
“此事好办。那段时间此人是否回到繁峙,我们到云城后,可以派人调查!”苏澜道,“这个柯维是何许人也?”
高义看看于小宝,小心翼翼地道:“我们之前也不认识,还是后来在堂上见到。只知道,柯维是云城负责军资调配的大官查寅的心腹。我们不敢想象,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人。”
苏澜一阵恍惚:“查寅?是不是查彪的弟弟,在云城担任军需官的那位?”
“正是。”于小宝道,“不过,他们在云城,我爹在桑树镇兵营,这中间隔得有些远。我们也想不通,远在云城的查寅的心腹柯维为什么要冤枉、陷害桑树镇卫兵军营里的一个小小军需官?”
为什么?无非是兵部查账,蠹虫查寅慌了手脚,远远找了个垫背的呗!
“到底有什么黑幕,查查就知道了!”苏澜笃定地道。
高义和于小宝已经激动得不能自拔。
“不过,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一来,事情过去十来年了,年代久远,人证物证难找;二来,隋光虽然罢官,但是他的舞台还没有倒,恐有难度!三来,我们在蔚州杀了查彪、查顺,而且反告他们造反谋逆,屠杀新兵,查寅一定会负隅顽抗,以命相抵!而且,他们的老子查虎虽然离开军营,可他是正三品飞虎将军荣养,树大根深,沆瀣一气,明白么?”
二人频频点头。
看着这对悲情恋人,苏澜忽然心里一动,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这件冤案不能昭雪,你们有什么打算?于小宝不会又回到津口海湾的小姑山继续当你的女土匪吧?”